地挪动着脚步,慢慢靠近房间里那张病床。 病床上应该是躺着一个人。 应该是瘦瘦小小的一个人。 盖着白布。 小猴子伸出手,颤抖着拉开蒙住头脸的白布。 然后便是嚎啕大哭。 程千帆的牙齿用力咬了咬烟卷,他随手拉上了房门,将里面的嚎啕哭声尽可能的隔开。 他的心中烦躁不已。 “你是谁?不知道走廊不能抽烟吗?”一名医生走过来,指着正在喷云吐雾的程千帆说道。 “滚蛋!”小程巡长骂道。 “你怎么骂人啊?”医生生气质问,然后便看到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顺着枪口,便看到了举枪人的面孔,认出来是大名鼎鼎的小程巡长。 “能抽烟吗?” “能!能!能!”医生双腿颤抖,吓坏了,“程巡长,我不知道是您老人家……” “滚!” “欸欸欸!” “等下。” “程巡长,您还有什么吩咐?” “另外俩人呢?” “啊?” “和这个姑娘一起送过来的,还有俩人呢?” “一个来得路上就死了,现在在太平间。”医生赶紧说道,“还有一个救回来了,在隔壁的房间。” 程千帆将烟蒂扔在地上,摆摆手。 医生如蒙大赦,赶紧离开了。 …… 程千帆推开门,进入隔壁的房间。 就在他准备接近病床的时候,心中却是一动。 他没有靠近,而是就站在门口刚进来没两步的地方。 病床上躺着一名男子。 男子此时还处于昏迷状态。 这便是医生所说的救过来了,至于说能不能活下去,会不会因为炎症感染死掉,这就看这个人的造化了。 这个是不是袁开洲口中的那个路人伤者。 此人是阮至渊的司机。 或者,确切的说,这个人是特高课的特工。 程千帆印象中自己见过这个人,或者更加确切的说,他当时和小池在车子里抽烟聊天,这个人从附近经过,他从后视镜里看到过这个人。 按照袁开洲所说,司机应该是救不活的。 但是,从那个医生口中讲述的情况是,除了阿娟之外的另外两人,一个死了,另外那个便是病床上的这个人。 不对! 程千帆的脑海中立刻有了一个猜测: 还有一种可能性,那边是司机确实是死了,路人活下来了,不过已经被特高课掉包,此时此刻,这个伤者是特高课假扮的。 这是特高课在守株待兔? 路人可能看到了‘凶徒’的面容? 故而,他们判定‘凶徒’会来灭口? 程千帆心中苦笑,他本不是冲着这件事来的,他是临时起意,目的是那个出现在警察医院的神秘人。 没想到误打误撞却涉入此地。 就在此时,他突然有一种直觉,此时此刻,在自己的身后,在走廊里,定然站着一个人。 程千帆扭了扭脖子, 然后,他从身上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然后顺势靠在墙壁上,打量着病床上的这个人。 “不对劲。”程千帆嘀咕了一句。 “程巡长觉得哪里不对劲?”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程千帆一大跳,他立刻转身,同时拔枪对准。 待看到是荒木播磨的时候,程千帆才长舒了一口气,放下枪。 “黄先生,你吓了我一大跳。”程千帆说道。 “程巡长,请。”荒木播磨指了指外面,说道。 程千帆会意,点点头,跟随着荒木播磨走出病房。 眼角的余光可以瞥到,在走廊里有人迅速的收回身子。 …… 两人来到一个比较僻静的房间。 “宫崎君,刚才你说不对劲,哪里不对劲?”荒木播磨问道。 “这个人既然是阮至渊被杀案的唯一幸存者,袁开洲那个家伙应该派人来看守,以防不测,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宫崎健太郎说道,“更何况,一个重伤号,连值夜的护士都没有。” “护士?这一点是我疏忽了。”荒木播磨点点头。 “宫崎君果然与我有默契,收到了我的信号,便暗中调查此案。”荒木播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