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表现出应有的待客礼仪。 不过,程千帆敏锐的察觉,这并非意味着这些人对他这个华籍警官有同等尊重之意,更确切的说,这是这些英国人所谓的绅士礼仪。 真正对程千帆态度不错的是一个叫做杰尔逊的美国小伙子。 他惊叹于程千帆那一口流利的英语,两人言谈甚欢。 丰盛的美食,红酒。 雨后的天空依然有些灰蒙蒙的。 程千帆同这些法国人、英国人、美国人,以及其他一些西装革履的中国人一起,聊着天,享受美食、红酒。 时不时的拿起望远镜,观看中日两国空军的厮杀。 并且对此品头论足。 程千帆面带微笑,同杰尔逊碰杯,不时地点评,或者是附和两句。 此时此刻,实则他的内心被巨大的屈辱和愤怒情绪包围着。 我的祖国啊! 他的内心里发出愤怒的吼声! 祖国被日寇侵略,我空中健儿同日军浴血蓝天。 这些,这一切,竟成为了法国人、英国人、美国人、葡萄牙人、荷兰人享受美食、美酒的助兴谈资和‘现场电影’。 程千帆双手架起望远镜。 透过一层灰蒙蒙的薄雾,隐约可见一队国军轰炸机正在轰炸江面上的日军战舰。 许是因因目视投弹,加之云低能见度不佳的原因,并没有炸中敌舰,可以远远地看到日军战舰向长江口外逃逸。 …… 狗男女! 程千帆瞥到皮特偷偷摸摸的和那名露丝小姐离开了天台。 显然,这对男女跑去幽会了。 程千帆随后也便直接和杰尔逊打了声招呼便告辞离开。 在这个天台上每多待一分钟,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面带微笑,心如愤怒岩浆! 离开沙逊大厦后,程千帆直接将皮特的车子开走了,他有车钥匙。 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程千帆皱了皱眉头。 刚才他似乎看到了卢兴戈。 不过,只是一闪而过,围观空战的市民太多了,他也无法确定。 …… 卢兴戈看着开着军用吉普车远去的程千帆,好一会才收回视线。 “大哥,刚才那人是法租界中央区巡捕房三巡巡长程千帆。”一名组员低声说,“此人在法租界颇有能耐,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传闻此人素来对日本人比较亲近。”组员小声说,“要不要派人盯着他?” “暂时不必。”卢兴戈摇摇头,现在特务处上海站最主要任务是搜集情报,配合国军在正面战场作战。 至于说对亲日分子、汉奸采取行动,目前还不是最当务之急。 …… 薛华立路二十二号,三巡捕厅里乱糟糟的。 大头吕带人抓了一伙专门打砸汽车窗户,盗取汽车内财物的家伙。 程千帆刚刚回到办公室,大头吕就兴奋的来汇报战果。 “在哪抓住的?”程千帆也很高兴。 这帮家伙胆大包天,竟然在前几日砸了法租界巡捕房警务总监费格逊阁下的座驾,上面下了严令,一定要抓住这伙蟊贼。 “赵主教路。”大头吕大声说。 “干的漂亮!”程千帆击节赞叹。 房门关上了。 大头吕压低声音,“夏问樵说了,这件事是他们失手了,现在给巡长您一个交代。” “蠢货,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程千帆骂了句。 砸车党活动猖獗,三巡小程巡长、一巡巡长梁遇春、二巡巡长袁开洲等人都挨了覃德泰的训斥。 此前因为黑市交易而产生了龌龊的小程巡长和青帮头目夏问樵,此时却又暂时‘摒弃前嫌’,再度合作。 夏问樵出人,安排几名手下砸车,连续砸几天后,小程巡长负责抓人交差、领赏。 作为交换条件,程千帆会暗中示意手下严查目前正在和夏问樵上演‘青帮内斗’之赵逸才的货仓。 没成想,夏问樵的几个手下做事出了纰漏,第一单生意就搞错了,竟然砸了警务总监费格逊的车子。 若非夏问樵指天骂地发誓是手下人搞错情报了,程千帆都以为这厮是因为旧怨想要和他同归于尽。 谁惹出的祸,谁来擦屁股。 夏问樵只能哑巴吃黄连,交出这几个笨蛋手下给小程巡长交差立功。 虽然从结果来看,程千帆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