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我家先生有请。”小欧阳移开了自己用来顶门的床铺,打开门。 他保持高度警惕,手中的左轮手枪之枪口对着此人,表情严肃说道。 这位戴着口罩的谭医生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左轮手枪,口罩遮住了面部,看不出此人的面部表情。 “这位先生,这个箱子还是放在我这里保管为好。”小欧阳的枪口点了点来人手中的药箱。 “也好。”来人点点头,随意的将药箱递过去,“有劳了。” 小欧阳关门上闩,端着手枪,押解犯人一般跟在此人身后上楼。 二楼楼梯口,‘农夫’同志双目炯炯的看着来人。 来人明显情绪有些激动,抬起右手。 “别动!”小欧阳紧张的举起枪。 “无妨。”‘农夫’同志摆摆手,示意说道。 小欧阳没有听命放下枪,依然坚决举起枪,高度戒备。 来人轻笑一声,丝毫不介意枪口对准自己,摘下了口罩。 …… “‘天痴’同志,别来无恙。” ‘农夫’同志盯着此人看,看到了口罩拿掉后的面容,眼神中绽放激动的神采,上来两步。 “谭飞宇同志,好久不见。” 两人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小欧阳,下楼去守着吧,这是我们自己的同志。”‘农夫’同志吩咐说道。 “是!” 待‘农夫’同志和这位谭医生同志进了房间,关上门之后,小欧阳想了想,还是拎着枪,在门口守候。 刚才‘农夫’同志是想了好一会才知道来者是谁,且这个同志是不请自来的,他必须小心谨慎。 ‘农夫’同志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 “‘鱼肠’同志!” “‘农夫’同志!’” 房间里,两人的双手再度重重的握在了一起。 ‘鱼肠’表情激动,“‘农夫’同志,我终于联系到组织了!” “坐坐坐。”‘农夫’同志示意‘鱼肠’坐下,给他倒了杯水。 看到‘鱼肠’毫不犹豫的喝下了杯中水,‘农夫’同志的脸上露出笑容。 ‘鱼肠’和组织上失联多年,尽管他愿意相信这位同志依然对党忠诚,但是,不得不防。 这是一种不着痕迹的试探,‘鱼肠’表现的非常坦然,说明他对组织上没有戒心。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农夫’同志问道。 ‘鱼肠’同志也是表情严肃,他知道,自己和组织上失联多年,现在开始,‘农夫’同志和自己的谈话,也意味着是正式代表组织上对他进行甄别谈话了。 …… “‘农夫’同志今天是不是去了台拉斯脱路三十一号?”‘鱼肠’问道。 “是的。”‘农夫’同志点点头,他立刻明白了,“你在那里?” “是的,台拉斯脱路三十一号是‘竹林’同志牺牲前居住的地方。”‘鱼肠’点点头,“这两年,每逢清明以及‘竹林’同志的生忌、死忌,我都会去那里暗中蹲守。” “和组织上彻底失去了联系,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这个笨办法。”‘鱼肠’感慨说道,“我相信组织上不会忘记‘竹林’同志,总部若有同志来沪上,有可能会来这里看一看的。” “组织和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为红色事业,为民族解放和民族独立而牺牲的同志们。”‘农夫’同志闻言,表情无比认真的说道。 “我一直坚信!”‘鱼肠’点点头,继续说道,“当然,我也知道,这种方法是大海捞针,斗争形势严峻,即使是有同志来上海,出于安全考虑,极可能是没有机会去台拉斯脱路看一看的。”‘鱼肠’同志说道,“但是,除此之外,我别无他途。” “两年过去了,一直没有能够等到人,不过,去年年底,我党同国党反动派和谈,尽管我无法理解,但是,我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我们的同志有可能能够公开活动,这让我重新燃起了回到组织的信心。”‘鱼肠’说道。 …… 听到‘鱼肠’说无法理解国红合作,‘农夫’同志叹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即使是在红色武装内部,也有很多的红色战士无法理解。 我党同国党反动派之间,十年的血海深仇,岂是那么容易放下的。 但是,放不下也要放下: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日本人是要灭我中华,要将我中国亡国灭种的! 建立全民族统一抗日战线,这是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