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示警。 康二牛没说话。 大壮捂着肩膀伤口,发出呻吟声。 沉默中带着哀伤。 大家都知道,已经中枪的阿海可能牺牲了,也可能没有牺牲,但是,阿海是决然跑不掉的。 王钧的胸膛中被憋屈的火焰充斥着,他不怕死,参加红色的第一天起,他就有了随时为国家为民族牺牲之准备。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被特务围上门,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阿海怎会被敌人盯上的? 是组织内部出了叛徒? 还是敌人通过别的途径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 搞不清楚其中缘由,即便是牺牲,他也无法瞑目,他担心的是这件事背后对组织上可能带来的更大之危害。 …… 看着被包围在巷子里的三个红党,丁乃非面孔涨红,舔了舔嘴唇,眼眸中是残忍和兴奋的光芒。 这三个人已经是瓮中之鳖了! 他刚才听到那个中枪的家伙喊另外两人中的一人‘王部长’。 没跑了: 这是一条大鱼! 丁乃非立刻意识到,他们可能围住了红党上海市委甚至是红党江苏省委的一个高官。 “抓活的。”丁乃非大口喘粗气,低吼着。 叭! 王钧趴在地上,迎击前面巷子口的敌人。 康二牛和大壮这两个中了枪的伤员则背过身趴着,抵挡着院墙中翻出来的追捕者。 “你们跑不掉了,投降吧!” “红党的兄弟们,投降吧!” “都是爹生娘养的,不要想不开。” 丁乃非一边指挥手下还击,一边扯着嗓子喊道。 若非他下命令要抓活口,腹背受敌的王钧三人肯定已经再次中弹了。 局面一时之间僵持下来。 丁乃非不急,他知道这三个人跑不掉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抓活口,特别是那个王部长,一定要抓活的。 …… 此时,巷子外,王钧的家门口的街道上。 中枪的阿海趴在地上,小腿上鲜血直流,一个特工在看押,他一只脚踩在阿海的后背上。 此人正是此前扮作黄包车夫的郭庆。 其他人都去巷子那里围捕红党了,此时就只有他一个人在看押这个受伤的红党。 “册你娘!”看到阿海还在挣扎,郭庆另外一只脚狠狠地踩在阿海中枪的小腿上,并且用力的碾压。 此前被阿海踹了一脚,又被阿海用黄包车从后面撞到了尾椎骨,疼痛感和羞耻感,直接激怒了这个党务调查处的特工。 “啊——”阿海发出痛苦的惨叫。 正沉浸在折磨人的暴虐快感中的郭庆,并没有注意到一个黑色的人影在他的身后、正轻手轻脚的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