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你的工作很出色。”席尔瓦放下手中的信件,“埃伦称赞你工作认真,他感谢你的辛苦付出。” “这是属下分内之事。”程千帆表情谦逊,说道。 特务处本来还计划在这封信中加点料,命令埃伦.坎伯尔写他曾经落水,或者是其他的较为危险的事情,最终被勇敢的程千帆警官相救。 坎伯尔和席尔瓦关系不错,程千帆搭救了席尔瓦的朋友,自然会加深席尔瓦对程千帆的好感。 是程千帆本人看过了信件,建议去掉这一段的。 在他看来,正常的书信,正常的‘礼节性’的感谢就足够了。 加上这个‘惊险小故事’,会平添许多变数。 席尔瓦可能会感激他救了坎伯尔,也可能会责怪程千帆保护不力:为什么坎伯尔先生会落水? 或者后续因为此事席尔瓦会致电坎伯尔,关切询问。 在坎伯尔彻底闭嘴之前,最好是避免他和其他法国人、特别是与席尔瓦的联系。。 坎伯尔是程千帆此次杭州之行的最大隐患。 程千帆没有过问坎伯尔的结局,他能够看出来的隐患,特务处高层不会看不出来。 对于坎伯尔的结局,程千帆并无多少怜悯之心,坎伯尔并非一个安分守己的法国商人。 民国二十四年,喝的酩酊大醉的坎伯尔驾驶车辆,深夜撞死了一对下夜班的纱厂女工母女。 这件事后来被租界当局遮掩,不了了之。 言归正传,程千帆并不认为自己现阶段有必要在席尔瓦这里有过多的表现。 欲速则不达。 席尔瓦和修肱燊关系很好。 程千帆和皮特有着亲密的合作关系。 这对于程千帆来说已经足够了。 …… 南京。 难得的好天气,晴空万里。 上午时分,一个长袍马褂的中年人快步走入一家戏楼。 “郑先生,您来啦,丁字号雅间您的朋友已经等候多时了。” 郑先生朝着戏楼的小二礼貌的点头,“有劳。” 听着身后的小二和同伴小声说着,郑先生不愧是大有学问的文化人,真有礼貌,郑先生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老郑,今天怎这么晚?”雅间里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说道,“快些,穆桂英挂帅,一会就开始了。” “抱歉,抱歉,今天事情比较多,来晚了。”郑先生拱拱手。 戴眼镜男子使了个眼色,他身旁的一个长衫年轻人走过去将房门关上,随后站在门后面警戒。 “铃木君,情况怎么样?”戴眼镜男子急切问。 郑先生看了一眼另外一名身穿西装的男子,皱了皱眉头。 “这是井上公馆的鬼冢君。” 铃木表情严肃点点头,“你不应该穿西装,应该穿中式服装。” 虽然也有西装革履人士来戏楼听戏,不过,相对而言还是比较稀少的。 虽然不至于因为穿了西装就会引起怀疑,但是,入乡随俗、能够不引人注目自然是最好的。 “鬼冢受教了。”鬼冢鞠躬,道歉。 “南京是支那的首都,不要有轻视支那特工的行为。”铃木说道。 “是我的责任,我没有注意到。”戴眼镜男子亦是表情严肃道歉。 …… “远藤君等人被关押在老虎桥监狱。”铃木低声说,“我们得到的情报显示,他们会在明天上午从老虎桥监狱押出,由一辆军卡押送郊外刑场处决。” “军卡的守卫力量如何?” “常规配置是一个班的支那军士兵,士兵配备中正式步枪,有轻机枪一挺,此外,应该有支那特务处的特工随行。”铃木沉思片刻,“按照一辆小汽车五个人,极可能有两辆小汽车,也就是十名特工。” 戴眼镜男子阴沉,摇摇头,“难度极大。” 营救行动之主力是井上公馆的人员,他们有十二人,南京的日特机关只是配合,至多能够抽出五名行动人员参与营救。 支那中央军的一个班的基本配置是十名军人,加上特务处的特工,这就是二十人的押送力量。 十七名帝国人员袭击二十名支那人,常规来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他们没有重武器。 最重要的是,这里是支那政府的首都,一旦响起枪声,至多半个小时,就会有支那军队加入战斗。 “铃木君,长野君。”鬼冢九十度鞠躬,“鬼冢小队此来南京,抱以为帝国玉碎之决心,我们可以死,远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