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拿起铁块,解开外面的报纸看了看,忽然,灵光一闪,想起爷爷说过的一句话。 “与人斗,直攻其短。” 和别人斗智,就要直接攻击对方最薄弱的地方。 盘马最薄弱的地方是什么? 想着,他又看了看手里的铁块,脑子里有了一个万全策略。只是这个策略,会有点卑鄙。 让王盟给找了一个香炉,里面填满了热炭,然后把铁块和香炉包在一起烤。 看着炭烤的铁块,很快,上面开始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而且越来越浓郁。 王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在一旁呆呆地看着。 吴邪不由苦笑,自己还从来没有这么处心积虑算计过人。 原来经历了这些事情,自己早就变了。 但这些想法让他觉得实在是有点恐惧,什么时候,自己竟然能自然而平静地考虑这么深的阴谋。 但是一想到胖子和闷油瓶的处境,他也没法顾虑太多。 事不宜迟,吴邪立即开始准备。 那股味道,感觉确实非常怪,无法形容。 如果一定要形容,就是一股化学味,混杂着烫铁的杂味。 他把东西用毛巾松松地包好,放进包里,然后在镜子前练了一下高深莫测的妖异表情,打着伞,缓缓朝盘马家走去。 当时盘马看到他再次出现时的表情,很难形容,说不出是惊讶,是恐惧,还是厌恶。 但等吴邪进到屋子里坐下,满屋开始弥漫着身上的异味之后。 盘马的脸上只剩下惊恐。接着,他立即就崩溃了。 吴邪从容地坐下,看着浑身发抖的盘马,第一句话就是:他们回来了,我来接你。 本来自己准备好了很多的说辞,打算在这场合将盘马的这种恐惧加深,但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只说了没几句话,盘马就崩溃了,完全丢了魂儿。 ‘与人斗,直攻其短。’ 盘马的短,就是心中的恐惧,就算什么都不用说,从心理上,吴邪也完全摧毁了他。 但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顺利。 因为盘马实在太恐惧了,几乎破门而逃,事实上,可能他宁可死也不愿再去见到那些人。 吴邪一点一点将他说服,最后给他的概念是:你必须把这个事情了结了,否则你的儿子孙子都会倒霉。 至于进山干什么,他什么都没说,盘马也根本没问。 当然,名义上是让他跟自己进山,但实际,却是由盘马带路。 在山里走,反正自己走前走后都没有关系。 可等再次看到盘马的样子,却让吴邪起了深深的负罪感。 本来,为了自己的利益,把一个老人吓成这样就是不义之举,况且还得逼他跟自己到那么危险的山里。 这种行为让他觉得恶心。 吴邪忽然发现,自己血管里可能真的流着三叔他们的血液,那种凶狠狡诈的家族本能。 可他还是低估了人性。 有些话,说出的那一刻,收不回,也挽不回。你永远不知道,接下来对方会因他的一句话产生怎样的效应。 逆鳞和软肋,终归还是不一样..... 长话短说,两人整顿了半天就出发了。 吴邪在前,盘马在后。 这一路几乎毫不停歇,又是瓢泼大雨,山路非常难走,好在在防城港的日子让他养足了力气,所以还熬得住。 盘马一路完全不说话,吴邪也基本不和他交谈,就是闷头走,不日便回到了湖边。 远远一看,吴邪完全呆住。 湖水的水位几乎涨了起码五六米,湖面一下子大了很多,这和自己临走那水光潋滟相比,现在的羊角山大雨磅礴,山坡泥水飞溅,面目十分狰狞。 现在在山太危险了,两人赶着骡子立即蹚着泥水,由小道直下到石滩湖边。 在山中雨水打在树叶的声音已经震耳欲聋,不要说到了湖边,瓢泼大雨打在湖面发出频率一致的声音,几乎充斥了整个天地,让人根本无法对话。 盘马的几只猎狗非常烦躁,也不跟过来,吴邪只好任由它们躲在一边的树下。 没有了树冠的遮挡,雨帘直挂,能见度极其低,两人硬拉着骡子往以前搭的雨棚走去,很快就在雨帘中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一闪而过,好像是胖子。 吴邪知道叫也没用,就算是面对面,现在这种时候也没法说话,便继续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