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月只剩个头在外边,脸上红扑扑的,闻言轻轻“嗯”了一声。 愿竹在心里想,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和旭王殿下出去。 待沐浴过后,愿竹替她梳发,走近时都能闻见肌肤与发丝上不浓不淡的槐花香,清香入鼻,自甘沉沦。 愿竹给她上了些粉黛,腮边桃花粉让人想咬一口,唇上柔润的番茄色呼之欲出,最后换上那身绛红色的衣裳,看着很是明艳动人。 沈如月平时很少穿颜色鲜艳的衣裳,除了新年,新年嘛,就要穿吉利喜庆些,不过她穿鲜艳些倒是好看极了。 沈如月从梳妆台前的首饰盒中拿出一枚白玉玉佩系在腰间,与绛红色的金线软袍看着着实不搭,愿竹手上拿着沈如月的狐狸毛披风,看着这一幕也不阻止,反而笑靥如花,这玉佩不错,我家小姐也是真好看。 沈如月让人去国公府通报了一声便出了门,临走时还想告诉沈如玉一声,结果去的人回来报信说大少爷用过晚膳就出门了。 沈如月挑眉,这么早出去做什么?但她也没多想,捣拾捣拾就出门了。 江柏舟果然安排的很周到,门口早就停好了一辆马车,这马车似乎还是新的,浑身月牙白,车身上还雕刻着星月,看着别致极了。 沈如月进了马车,里面架着一只小炉,里面烧着炭,上面还烤着几只小红薯,车厢里都是暖洋洋的,还飘着一股红薯独特的香味儿,沈如月莞尔一笑,他果然细心。 外面喧闹极了,沈如月听着声音没忍住掀开帘子往外看,果然很热闹,入眼都是一片红彤彤的,街上行人如流水,小摊更是齐全,卖什么的都有,沈如月难得喜欢这么热闹的地方。 又过了一阵,外面的喧闹声小了些,这是远离闹市区了,果不其然,马车平缓行驶了一段后缓缓停下,沈如月掀帘往外看去,江边杨柳依依,江面上还停泊着不少船只,还有小孩在江边放花灯和孔明灯呢。 沈如月弯腰出了车厢,一抬头就对上江柏舟琥珀色的眼珠,眉眼弯弯,唇角扬扬,与周遭景色最是相得益彰。 沈如月问他:“你在这干嘛呢?” 江柏舟伸出手,闻言笑了笑,“我在等你。” 沈如月脸色微红,也不知是胭脂的颜色还是脸红。 江柏舟打量了她一下,瞥到腰间的玉佩,愣了一下,然后笑道:“这身衣服倒是衬你。” 愿竹默默收起上扬的嘴角,那是,我们小姐可是特地挑的这身衣裳。 沈如月朝他笑了笑,顺着他的手下了马车,江边有不少人,都是成对儿的,郎才女貌,耳鬓厮磨。这样一看,他俩似乎也是一对璧人。 这个念头生出来时沈如月被惊了一下,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些东西?耳根子红极了,仿佛要滴出血来。 江柏舟都看在眼里,柔声问她:“想在岸边看还是在高处看?” 沈如月看着他,想了想说:“在高处看吧。” 江柏舟低声应了句“好”,便带着她上了酒楼,他要了个雅间,雅间的窗户正好对着江边。 沈如月扒在窗户边上往外看,江柏舟进来看见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问她:“从前没看过烟火吗?” 沈如月摇头,她不是没看过烟火,她是没有见过普通人家过年的人间烟火。 江柏舟将菜单递过来,“想吃什么喝什么随便点,这家酒楼的老板是我朋友。” 话音刚落,屏风外就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旭王殿下好久不见啊,怎么还是那么不见外。” 沈如月扭头,见一位青衫男子摇着把扇子从屏风后绕了出来,沈如月局促的看了眼江柏舟,江柏舟立马从容道:“这位是顾兄,也就是这春宵楼的老板。” 那位顾兄收了扇子,笑容款款道:“想必这位就是沈小姐吧?久仰大名,在下姓顾,单字一个川,字子安。” 沈如月礼貌的回应道:“顾公子不必多礼。” 顾子安在江柏舟身边坐下,抬手让小二送了壶茶上来,继续和沈如月搭话,“令尊近年来身子可安康?” 沈如月愣了一下,有些意外,道:“劳顾公子挂心,家父身子安康。” 顾子安笑了两声,悄悄道:“你可能不知道,家父与令尊曾经是同窗呢!听说两人当时还挺不对付。” 沈如月闻言笑了,“我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顾子安也笑得很爽朗,倒是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江柏舟看不下去了,看着他冷冷道:“顾子安,你可真是聒噪。” 顾子安朝沈如月摊了摊手,满脸写着“看吧他这人可真是够冷淡的”,江柏舟直接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顾子安本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