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江柏舟偏头轻轻笑了一声,然后就收回了手,问:“之前来过上虞么?” 沈如月靠着马车壁站着,身体的重量几乎压在马车上,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江柏舟还发现她眉头一直有点皱。 她轻声道:“小时候来过一次,但已经记不清了。” 江柏舟又看了她一眼,还是那副表情,好像在强忍着什么?他脑子一抽,突然意识到了是什么问题,有点不太确定的问道:“不太舒服?” 沈如月瞟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殿下这个时候就不要说废话了,那马车如此颠簸,我就算是没病也给颠出病来了。更何况我……” 她话没说完就开始咳嗽了,江柏舟看不下去了,就让人先去客栈歇歇脚再过去寻人。 沈如月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让江柏舟别管自己,但他那人就是个驴脾气,犟的很,硬硬看着沈如月咳完然后拖着人去了客栈。 沈如月被他看着,咳嗽都咳不利索了,断断续续。 江柏舟更看不下去了,直接命令原地休息。 他们在一个废弃的小茶摊休息,沈如月感到不好意思,然后断断续续咳完了,胸口也没觉得闷了,只是头还是晕,但清明了许多,还是想吐,她不知道这是旧病复发还马车颠簸的原因。 她眼里都咳出了水光,她用手划掉,然后才发现江柏舟带了好多人。 她之前的那些车夫随从都被神不知鬼不觉换掉了,可以看得出来江柏舟这人的确是小心谨慎极了,做事也是悄无声息的,沈如月默默的想,这是在什么一种环境里长大才会有如此多的顾虑。 她抬眼望去,看见江柏舟站在不远处和雷炎交代些什么,唇抿着,眉头微皱,桃花眼也微微眯了起来,沈如月没意识到自己盯着人家那么久了,久到江柏舟都已经看过来了,她也没移开眼睛。 在她的视野里,江柏舟似乎朝这边挑了下眉,然后眉头舒缓开来,抬脚走了过来,敲了一下她额头,“好点了吗?” 沈如月蓦然回过神来,抬眼对上他的目光,两道视线交错缠绕,似乎有某种东西在阴霾中弥漫开来,就像是黑暗中微弱的一束光,不自觉的感染到了两人,产生了些许不知名的悸动。 江柏舟立马移开了视线,沈如月脑子还晕着,没反应过来,慢半拍的低头。 “殿下,真是不好意思,我这破身子一向不好。” 说着又咳了两声,江柏舟看了她一眼,似乎是随口问道:“你刚刚的未尽之言……更何况什么?” 沈如月从自己腰间系着的锦囊里拿出一颗药丸来,江柏舟抬手给她倒了杯水,她就着水把药丸咽了下去。 过了一会,她似乎好多了,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回头朝江柏舟道:“殿下,不好意思,耽误了你的事。” 沈如月很意外,江柏舟没有追问她的病,略微点头便上了车,沈如月落在他后边几步,也慢腾腾的上了车,这次没有雷炎在了,车厢内也烧了暖炉,架了口小锅里面煮着什么东西。 这人的细心程度的确没得说。 沈如月不动声色的坐到了他身边,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第一次被人那么细心温柔的照顾,那种感觉很奇妙。沈如月虽然说是将军府大小姐,从小不愁吃不愁穿的,但除了哥哥似乎也没有什么人能做到可以洞察她心思,更别说如此小心翼翼的对待了,小时候不是练舞就是练琴,没少吃苦。 江柏舟见她坐下,把小锅里的热茶舀了一碗递给她,沈如月捧着那碗热茶,手暖和了,心里也是暖融融的一片。 接着,一路无话,江柏舟闭着眼睛休息,沈如月也渐渐缓了过来,坐着想了些事情。 戊时,马车拐了个弯,然后缓缓停下了,沈如月本想叫醒江柏舟,谁知嘴巴还没张开,江柏舟就自己睁开了眼睛。 沈如月:“……”合着这人没睡啊。 大概是沈如月脸色不太对,江柏舟淡淡往旁边撇了一眼,没开口,抿了一下嘴唇,往外唤了一声:“皇甫。” 皇甫从外头掀了帘子探头进来,应了声,“王爷有何吩咐。” 沈如月这时才发现这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看上去甚至比江柏舟还要小那么几岁,大概也就刚及笄的模样,但丝毫不见腼腆与青涩,还无形中让沈如月觉得这个人非常干练。 “进去告诉姓魏的,我就给他一盏茶的时间,他如果不出来,就提他头来见我。” 沈如月:“……” 这时候的江柏舟倒有点传闻中的样子了。 皇甫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感情,这一点倒是跟江柏舟有些相像,他眼里多了一丝坚决后便走了,马车里很安静,沈如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