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她松开了捧着徐清的手,仿佛如她所说,烂命一条,无事一身轻,她不在意徐清听完这些话后会如何看她,如果徐清一怒之下拂袖而去,正好合她的意。 她的心似乎连同身体一起冷成了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明明炭火离她如此近,她还是觉得冷的很。她端起酒坛又喝了两口取暖。 她曾经真的想杀了宁姒,只是在杜康死了后,许至大概察觉了她的心思,告诉她宁姒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能杀死的,朝中势力盘根错节,杀掉宁姒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你……不想杀掉我吗?”徐清问。 元满端着酒坛的手顿了顿,那颗冷硬的石头似乎砸上了更坚硬的石板,把自己给磕出了一丝裂缝。 “你呢,”元满转过头,望着眉眼低垂的徐清,反问,“不想杀我吗,我杀了杜康。” 徐清依旧垂首不言不语,但身上那股浓重的悲痛已蔓延至元满身前。 元满跟着一起沉默,徐清不会对她如何,但杜康杀了元庭,而她杀了杜康,一切都是既定事实,横亘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天堑。 良久,她才道:“没关系,一命抵一命,等你想要,如果我还有,你再来拿。夜深了,我要睡了。” 这次徐清终于动了。他冒风雪而来,外衣上裹着一层冰,头发和眉梢染白雪,被炭火一烤化成了水,衣服和头发变得湿润寒凉。 他起身离开。 风雪在很短的间隙里猛烈地灌进来,强劲的冷热交替令元满冷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