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狠狠瞪着徐清,“这明明是公主的东西,杜康凭什么给别人。” “什么?”徐清怔住。 “我说,这块琥珀是公主的东西,”小草一字一顿道,每个字里都蕴含她的怒气,“公主知你喜爱兰絮,但饶是找到花的种子下种,也会有枯萎的时候。所以,她四处寻觅兰絮琥珀,让其花开不败。” 徐清整个人都被小草的话震在原地,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愣愣地说不出话。 “只是后来不慎被杜康抢走了而已。这如何便成了他杜康的东西,又如何能送给宁姒!” 小草越说越激动:“你知不知道公主是怎么得到这块琥珀的。” “她……” 小草看着徐清颓废破碎的模样,胸口灼灼的怒气翻涌,再想到躺在床上还生死未卜的元满,她哽咽得再不愿出声。 同样是这个断口,让小草找回了一丝理智,她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她只能愤愤地用眼神剜了徐清一眼,便重新回到元满的屋中。 石舒望着一言不发犹如被抽走三魂七魄的徐清,也跟着沉默了。 徐清从不知道,原来在找兰絮的非他一人。他是不是从未对元满表明过喜欢兰絮的不是他,而是宁姒,他是因为宁姒在找兰絮。那么元满是抱着他喜爱兰絮的心情费尽心思地去寻这兰絮琥珀吗?最后却落到了杜康手上,再被她无意中一刀切成了两半。 徐清的心好似被浸泡在一缸醋里,酸酸涩涩,又被针细细密密地扎着,醋汁顺着细密的口无孔不入,让他酸得连舌根都泛上一股苦味。事到如今,命运弄人的讽刺之意让他不禁想笑又充满苦涩。 元满一定不懂他是为了宁姒寻兰絮,否则以她的心性必不会这样帮他。 他为了宁姒,而元满为了他,却不自知地圆宁姒的念想。 多么可笑,是他把一切弄的如此狼狈讽刺。 面对这样的徐清,石舒一时不知说什么,余光瞥见先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常德向他们走来。 石舒率先向他行礼。 “徐公子。”常德的头发已经花白,他在宫中算是十足的老人了。 元满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一知道宫中的变故便来守着元满。 徐清重整自己的面目仪容,不外显过多的情绪。 常德继续对他道:“公子,老奴有些旧事想对您说一说。” 徐清对着石舒点头,后者便保持了些距离望风。 “公公有何事想说。” 常德微笑打量徐清,那目光里带了些怀恋和回溯,仿佛一位长者。 “时间过得真快,你们都长大了,”常德的眼神又落在洁白的雪地上,“少年郎长得玉树临风,女儿们亭亭玉立。” 徐清没有打断老人的回忆。 “人长大了,就会变,变多了,就物是人非,”常德语调平缓,“若你们生在寻常百姓家,会否和今日不一样。” “宫墙里风云诡谲,人难免昨日一个样,今日又一个样。纠缠来纠缠去,便成了因果。” 说完这话,常德停顿了好一会,待酝酿好后,他才再度望向徐清:“公子可能记得元满公主的母妃?” “我记得那位娘娘身子一直不好,我自小闹腾,遂母亲都不怎么带我去看她。” “是啊,后来娘娘怀了元满公主,身子愈发不好,最后难产而死。” “娘娘活着时,先帝如此钟情于她。娘娘死后,先帝悲痛欲绝,对公主便倾注了所有的疼爱。公主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疾病是先帝心中的一根刺,时时刻刻让他难受。” “但也是前几年,元满公主离京的那些时日,先帝偶然一日听闻宫中的老人谈话,才知娘娘是被人毒害而亡。” 徐清的眼睛睁大:“你说什么?” “先帝抓住这个口抽丝剥茧,最后得知是杜妃央求她的哥哥帮忙对娘娘下毒手。” 徐清的手禁不住发抖,瞳孔震颤:“杜妃……是那个从丞相府出去的娘娘?杜康的姑姑?前丞相之妹?” 他记得,前几年杜妃寝殿失火,由于火势太大,救水不及时,她没能救出来。 常德点头:“彼时先帝震怒,本欲通过妇人之词作证问罪杜妃及前丞相,奈何那妇人被自己活活吓死,一命呜呼。人证全无。” “这账要如何算?没有因便没有果,果又化因再造孽果。” 难道元庭以雷霆手段诛杀前丞相,其中含了这一层?徐清不禁想着。 “也许有人要为丞相府申冤,且不说这前因,卖国一罪,前丞相难道又真的与此毫不相干?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