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揉了揉,“你不欠任何人的。” “你会不会怪父皇把你从宋城喊回来?”元庭放缓了语气。 “当然不。”元满不假思索地摇头。 “回来可以看见父皇和……”到嘴边的“徐清”被元满及时咽下,不多做停留地继续道,“和姑姑他们。我在宋城的时候,很想你们。” 元满说这话时,仰起了头,发自肺腑,眼里缀着一点光。 “父皇也很想你。”元庭笑了起来,笑意冲淡了他的威严,眉眼柔和慈祥,全神贯注地看着元满。 元庭大部分看她的目光都是如此,今日元满却觉得有些不同,那眼神太过专注,似乎不舍,但无可奈何,随即牵连出一些遗憾。 元满本欲探究,元庭却收回了视线,朝着身后看了一眼,太监总管常德端着托盘上前,一柄玉如意静静地躺在托盘的盒子里。 元满疑惑地看着玉如意:“父皇送给我吗?还是不了吧,我也用不上。” “谁说送你。”元庭道。 “……” “那是送谁的?”还特意端给她来看一看。 “你替父皇跑一趟,送到将军府。这是新上贡的玉如意,你姑姑一向喜欢玉器。” 元满一时愣住了,然后犹豫了,徐清说得清清楚楚,两人日后形同陌路,她难道还要去人家府上吗? “小满,怎么了?”元庭见她半天没反应,问道,“你不是一向喜欢去姑姑那里?” 元满按下复杂的情绪,这事解释不来。 于是她让小草接过托盘,对元庭道:“嗯,我去。” 走下马车,站在将军府门口,元满却步了。 她会不会在这里碰上徐清? 如果碰上了,到时候会如何?真的变成陌生人吗? 一想起“陌生人”三个字,元满便及时刹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她深吸一口气,抬脚迈上将军府门前的台阶。 门口和后院是由一条笔直宽阔的长木板路连接的。木板经过岁月的打磨,已经褪色了,上面还有些许划痕。前面是将军府的第二道门,两根承墙柱架起屋脊,屋脊向两边延伸。离承墙柱越来越近的时候,元满看到右边的一根柱子上有整齐的两列刻痕,其中一列比另外一列高得多。 秋风乍起,屋脊廊前的卷帘相互碰撞啪啪作响,边角系着的铜铃奏响清脆悦耳的声音。柱子下忽然出现了一个小人,而那低矮的一列刻痕消失得干干净净。 小人好奇地问道:“哥哥,这根柱子上为什么有一横一横的东西?” 这时,有人与元满擦身而过,停在柱子前,恰巧与柱子上最高的刻痕齐平。 “划出来的,用来记录我每个阶段的身量。”说话之人面容清隽,五官线条未完全长开,没有徐清现在的锋利与美感,是个明亮的十二岁的少年。 说罢,少年徐清手掌撑在五岁小公主的发顶,比着柱子上的高度,不客气地笑道:“嗯,果然是个小不点。” “我给满满也刻上,看看你能长到多高。” 说完,徐清就让小公主在这等着,去找小刀了。 柱子上的刻痕一年比一年陈旧,元满收回视线,继续向前走着。 前方不远处,年幼的小公主元满蹲在地上,聚精会神地看着木板边缘和土壤相连的那部分,说道:“哥哥,你看这里。” 徐清看起来长高了些,脸部逐渐有了轮廓,他蹲下身看着小公主所指的方向,旋即高呼一声,蹦的老高,飞速地逃离了元满身旁。 “这个蜘蛛的颜色好漂亮,哥哥不看吗?”她仰着脸问道,声音软糯。 徐清气急败坏地上前几步,穿过元满的身体,离小公主保持一定距离,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大通。 又穿过了一道门,前方一片开阔的庭院。庭院左侧有一处纳凉的地方,顶部紫罗兰爬满了藤架,垂下花枝如紫色的流苏,微微随风摆动。小公主站在比自己稍矮一些的水缸前,看着徐清伸手到水里去捉鱼,那尾鱼灵活地在方寸之地游来游去,但还是没逃过徐清的魔抓。 徐清扯出一个坏笑,在破水而出的瞬间,他猛地把鱼凑到小公主面前。元满蓦地后退,却还是被鱼儿蹭到了嘴巴,鱼尾甩动的水珠也溅到脸上。 面对她惊慌的狼狈模样,徐清发出得逞的笑声,还不忘戏弄道:“你亲到它了,要对它负责。” “你把它带回去养,等它成精化人形,然后你们就……” 徐清正说得兴起,忽感后脑勺一阵阴风,连忙低头缩脖子,正暗自为躲过一劫而洋洋得意,一巴掌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