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明里暗里表达过几次了。” 元满哑然:“那你还想和她在一起?” “我自十七岁时,发现自己对她怀着什么样的感情,到如今六年了。” “有些事不是说放下就能放的。” 从青葱岁月起发端的感情,经过六年的发酵,越来越浓厚,对宁姒从执著到魔怔。徐清也说不清自己是何时发生了这样的变化,但是 和宁姒在一起似乎已经成了他穷尽一生也要达成的事情。 元满意识到徐清的思想已经偏离了正轨,连忙道:“俗话说,宁拆十座龙王庙不毁一桩婚。他们既然已经在一起,你何必再这样?” 徐清手指蜷缩了一下:“做不到。” 元满的眉头紧紧拧起,不由自主地抓住徐清的手腕:“那我们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倘若是你和宁姒在一起,李若一定要拆散你们,你不会恨死他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世上没有哪对有情人愿意被拆散,就连徐清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已然控制不了自己。 徐清的眼神仿佛羽毛似的轻轻掠过她干净的眉眼:“别学我。” 说完,他就把手腕从元满的手中抽出,她动了动手指,还是没能抓住他的衣袖。 恰巧这时小草把煎好的药端上来,徐清拿过来一口闷了。 喝完后,徐清回头朝元满说:“我走了。” 说罢,不等元满再说些什么,徐清就踏出了房门,走到院中。 元满看出他不想再这个话题上纠缠,只能默默地看着他离开,就在徐清即将离开钟粹宫时,她叫住了徐清。 徐清回身,见元满向自己跑来,下意识说道:“不要跑。” 话一出口,他就轻轻地“啧”了一声,尤其看到元满脸上流露出的笑意后,心中一阵烦躁。 元满听话地换跑为走,停在徐清面前,仰着脸道:“哥,你不要在意父皇说的话,我们永远都是兄妹。” 徐清眉头轻轻一压,迟疑道:“你……” “父皇是不是想撮合我们,然后你拒绝了?”虽是疑问的语气,但当元庭问了她那么多后,她便往这个方向猜测了。 “希望你不要生父皇的气,他或许只是害怕我没人照顾。” “你也受伤了,我也受伤了,我们就当扯平了,好不好?” 元满眼里盛满了雨过天晴的天光,纯洁无暇。 可是天家和将军府的帐是算不清的——他在心里无声默默的想着。 她虽长在高墙之下,却被九五至尊护着,生出一颗干净的剔透玲珑心。面对一无所知的元满和她全心全意的信任依赖,徐清舌根泛上一阵苦涩,再也无法呆在钟粹宫了。 徐清和石舒一行离开了钟粹宫,身后的伤口灼痛,提醒着他午后的山海殿谈话。 元庭开门见山,表明自己要为徐清和元满赐婚的旨意。 与心中涌起的怒火截然相反,他面色平静地拒绝了。直言两人根本无此意。 元庭就搬出老一套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两人谁都不肯退一步,最后徐清不想再弯弯绕绕地打太极,直接道他宁愿死也不会和元满成亲。 这句话一下就激怒了元庭,仿佛和元满结亲是让徐清去死的事情。元庭感到了极大的冒犯,并且替元满不值。一气之下就杖刑他五十大板。 徐清只觉得满心满眼都是讽刺与虚伪。他和宁姒从宋城回来,本是打算利用郑朝生替丞相平反。宁姒把郑朝生安置在府中,谁料第一晚就被府中管家杀害。如果不是这一出,他们谁也没料到在府中忠心耿耿服侍这么多年的管家竟然是皇宫安插来的奸细。被他们发现后,管家自杀身亡,郑朝生也断气了,如此一来,他们就是白费功夫。 替丞相平反从某种程度来看,可以说是毫无可能。 他又回忆起了别的事情,脸色越来越阴沉。 连跟在徐清身后的石舒,都能感受到他的气场仿佛风雨欲来。他不禁屏息凝神,眼观鼻,鼻观心,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忽然那种极具压迫感的氛围倏然消失了,石舒抬眼一看,发现徐清停在原地不动了。 然后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见到了一片草地。与皇宫那么多美景相比,这属实不起眼。 当察觉到徐清正对着这块不起眼的草地发呆时,石舒忽然觉得它不一般了。 这里原本并非草地,而是矗立着一颗大树。 大树的树干粗大,渐渐地中间镂空出了一个洞。 元满曾经躲在那个树洞里,被徐清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