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想象杜康会经受这样的事情。 “丞相犯了什么事?”元满问。 宁姒却不再多言:“事情已经发生,不必追究缘由。况且皇上不是一直让公主不理世事吗?所以,公主就别拿俗世使自己烦忧。” 元满明白从她这里是问不到什么了,最后只得表明自己不会乱说话。 但宁姒和元满相互不了解,就算得到了元满的口头保证,宁姒也无法彻底放心,毕竟包庇朝廷重犯的罪名不小,何况她还与宁侯府息息相关。 基于这点,宁姒继续道:“公主,我希望你能明白,杜康一事牵连甚广,连徐清也不能置身事外,与其说你是在替我保守秘密,不如说是在替徐清隐瞒。” 元满拧眉:“哥哥也知道杜公子在这里?” 宁姒不置可否:“你如果想要过得安生,知道的越少,想得越少,就越好。你应该懂得‘无知者最幸福’这句话。” “那方才杜公子说,哥哥对我避之不及,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吗?” 抄斩丞相府,一定要得到皇上的首肯。 宁姒看着她眉头皱紧的模样,摊了摊手:“徐清如何想,我自然不知道。但是杜康说的话也未必是真话。” 说罢,宁姒又手撑下颔,问道:“倒是公主缘何来找我?” 原本是要把宁姒带去将军府的,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将军府是去不成了。元满的状态也不适合在人前露面。但她还是实话实说:“我来是为了请姐姐去看姑姑办的赏花宴。” 宁姒仿佛被这话逗笑了:“那哪是赏花宴,分明是相亲宴。” 她接着说:“徐清让你来的?” 元满听她的语气,既不开心也不生气,是那种无关紧要纯粹看戏的心态。 她并不在意那是相亲宴。元满想。 “不是哥哥让我来的,我只是看着他闷闷不乐,也许你去了,他会开心些,”元满答道,末了还是多问了一句,“姐姐去吗?” 宁姒皱了皱眉,元满觉得她就要拒绝了,没成想竟听到她说要去。 元满惊讶了一瞬,说:“那姐姐便去吧,还请劳烦姐姐转告姑姑和哥哥,就说我有些累了就回宫了。” “你不去?”宁姒问。 “不了,我现在的样子怕也不适合去那,还是回宫为好。” 说罢,她便站起身要走,忽然摸上自己的颈项,道:“可否借姐姐的脂粉遮一遮,以免徒惹麻烦。” 宁姒没想到她会说这种话,神色一顿,然后挥挥手让侍女从旁边的卧房拿些脂粉来。元满道谢,侍女的手还未触碰到卧房的木门,那门便自己开了。 一只骨节匀称的手扶在褐色的门上,衬得手上的肤色雪白,而后一位如玉的公子走出来,另一只手上还托着妆匣。 众人立在原地,似乎都被这人的出场弄得措手不及。 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从女子闺阁中出来,惊得元满和小草直愣愣地看着那位男子。 男子淡然地看了元满一眼,颔首:“李若见过公主。” 李若是李候府的世子,而元满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会出现在宁姒的卧房中。她立即收回打量的视线,欠身回礼:“世子。” 宁姒耳尖红了,似要责怪他,见到李若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又闭嘴了。 这一幕都落在元满眼里,宁姒的欲言又止就像是发觉对方不开心后的无奈放纵,两人间流转着旁人无法插足的暧昧气息。 她忽然明了,宁姒不去赏花宴,不单单是因为对徐清无意,更重要的是已经心有所属。 元满最后坐上马车回了皇宫。 到了钟粹宫后,她便和小草两人待在寝殿内,小草拿来上好的膏药帮元满敷伤口。为了更好地发挥药效,小草不得不揉着她的皮肤:“公主,您忍着点。” 元满安慰地冲她笑道:“没事,我不痛。” 小草不满道:“如何不疼?公主不过是自小遭过的病痛太多了,忍痛能力才比常人强些罢了。” “不怕痛很好啊。”元满道。 小草无话可说,便尽心尽责地帮她揉着膏药。 元满渐渐发起了呆,回想着下午发生的事情。杜康以后会怎么办呢?难道一直藏在宁姒府上吗? 她的思绪忽然回到了在宋城被绑架的那几天,郑朝生说太子有秘密在他手里。而她自回宫后就发现太子被禁足于东宫。宫人们的说辞都指向太子惹怒了皇上从而被禁足。宁姒抓住了郑朝生之后呢? 她为什么要找郑朝生? 脑子想得越来越迷糊,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