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几只仙鹤悠悠地在云端穿梭。蓝天之下,是层峦叠嶂的山峰,几缕清气似裙般缠绕在山腰上,平添几分壮丽神秘的色彩。 一条小路掩在群山之中,若是走得深了,便能看到一座古朴巍峨的山门。“闻仙宗”几个大字刀削斧刻,是上古仙人所留,隐含的剑气令低阶的弟子们不敢直视。 “哎——” 山门之下,叹息声打破了肃穆的氛围。几个身着蓝白弟子袍的年轻人,正歪七扭八地坐在石阶上,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天:“你说,岑少爷什么时候回来?” “你还有心情管他?你我要是再考不过,也和他是一个下场!” “真不知道老头子在想什么,族里又不是养不起我一个闲人,为什么非得让我修炼啊?” 他们抱怨着,抱怨着,终于等来了想等的人。 远远的,蓝白的人影自山下而来,几人立刻止住话头,上前迎他:“今朝兄,怎么样?” 来人青丝高束,一身弟子袍穿的端正,明明长着一张称得上“俊”的脸,又偏生了一双下垂的三角眼,无端让人感觉阴翳油腻。 他耷拉着脸,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 几人见状,不由得露出怜悯的神色,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岑少爷金贵,不就是挨一顿骂吗?大不了再挨顿打,伤好了之后还是一条好汉。” 岑今朝翻了个白眼:“也不知是哪个大嘴巴告诉我爹下个月有加考,这次他发了狠,传话说若我还考不过,就当没我这个儿子,先断了我的灵石供给,再将我族谱除名!” 纨绔们嘻嘻哈哈地打趣道:“哪至于呀?你大哥都失踪多久了,你现在可是家主唯一的子嗣,他能舍得?这狗屁闻仙宗要不是办了个预科,连给你岑氏提鞋都不配。反正就算考过了你也不会拜入闻仙宗,岑家主较这个劲做什么?吓唬你罢了。” “我爹是个什么人,你们还不知道吗?”岑今朝苦着脸道。 回忆了一下岑家主高深莫测的面容,纨绔们打了个寒噤,不吱声了。 半晌,有人幸灾乐祸道:“没想到岑少爷也有今天哈哈哈。” 岑今朝冷笑一声,伸出手指了指他道:“笑?我现在是独子,我爹都能因为修炼这点小事弃了我。” 他的手扫过其他几个纨绔:“你,还有你们,焉知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其他几人十分羞恼,却无力反驳。 良久,他们有志一同地叹了口气:“哎——” “真讨厌,资质烂成这样又不是我们自愿的,做什么咬着我们不放。”有人低声抱怨。 他们都是大家族的幼子,继位的好事轮不到他们,偏偏又需要他们摆出个样子充门面。但他们资质不佳,又被宠溺过头,于修炼一事可谓一窍不通,连疼爱他们的长辈们见了都直摇头。 三年前,闻仙宗预科横空出世。几个家族的家主听闻此事,稍一合计,觉得与其让熊孩子留在家里碍眼,不如交给别人教育,这才把他们塞入闻仙宗。 原本纨绔团的成员还要多些,只是闻仙宗手段太多,师傅们盯得又紧,让世家子弟们无处作妖。几年过去,一些人竟真的修出了感觉,从此洗心革面,用心修仙。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那些改过自新的纨绔归家,自然会惹得剩余纨绔的父母眼红。 岑今朝就是如此。 他在这批弟子中身份最显,能力最差,历经三年,仍未通过考试,岑家主这才红了眼,勒令他下次必须通过,否则就不认这个儿子。 但叹息过后,他们总得想办法度过难关。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有人问到。 岑今朝苦着脸道:“这次下山,我也已经与桃桃月月盈盈晓姝约好了,这一个月不会再去见她们,等过了这次考试再说吧。” 纨绔们戏谑道:“呦,情种大少爷转性了?你能有一个月不碰女人?” “那你说怎么办?”想到未来一个月苦行僧般的日子,岑今朝忍不住发起脾气来。 他心思一转,随手抓住一个纨绔的领子道:“你今晚给老子找个女修,送到我房里来!” 被抓住的那人一惊,犹豫道:“闻仙宗内,禁止骚扰女修……” “一个芝麻大的小宗门,还敢在我面前提规矩,”岑今朝冷笑,“过去三年我看着下山方便,才对这狗屁规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情况有变,我管他个鬼。” 有人上来打圆场道:“行、行,少爷说什么都行,这预科里面也有不少农家出身的女修,虽说血统贱了些,但胜在干净水灵,能爬上岑家未来家主的床,也是她们撞大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