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疾呼让郁妤从短暂震撼中脱身。 她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嗯……她虽然秉持着“孩子不能溺爱”的教育原则,但整体而言,还算是宠时昼的……吧? 系统忍不住吐槽:【你说的宠,是指坑他进秘境,还是指霸占人家家产不给利息啊?】 郁妤反驳道:“秘境那次,我不是把他从魏氏救出来了吗?” “还有,霸占家产是什么说法?我明明贷款投资,给了利息的!” 【亲爱的宿主,即便在经济下行的现代,银行一年定期的存款利率也有两厘!而且你虽然给了一厘的利息,但你刚把财产归还,就忽悠人家自掏腰包和岑氏商战哎。】 系统越说,郁妤越是心虚。 这种感觉,就像是发现自己压榨许久的小员工,其实是办公室的房东一样尴尬。 她经手妖族遗产时,怎么就没清算一下这些不动产呢? 但话又说回来,谁能想到千年过去,沧海桑田,修真界都换了不知多少波人了,那些妖族攒下的田地铺子竟然还屹立不倒呢? 再对上时昼殷殷的目光,郁妤的心狠狠颤了颤。她在躺平傍大款和自己打拼奋斗之间摇摆了一瞬,还是扭过头僵硬道:“哪里学来的坏毛病,铺张浪费。” 时昼对这毫无威慑的斥责接受良好,甚至凑得更近了些。 距离的拉近,让郁妤体内灵力的跃跃欲试。她的经脉仿佛渴水的旅人,而时昼就是那解渴的绿洲,每一丝肌肉都在叫嚣着“贴上去,贴上去”。 但时昼只是越过了她的肩膀,推开了窗。 微凉的风卷进屋内,将两人的发吹得凌乱,时昼半覆在她身上,阳光与纠缠的发丝模糊了他的眉眼,只有笑容一如即往的炽热:“师尊,你来看。” 他指着窗外熙熙攘攘的景色道:“这一片,都是我们的。” 冷风舒缓了郁妤面上的热意,她依言望去,这才发现闻风阁的妙处。 从外面看并不打眼的小楼,实则是用法术掩盖了真容。 此时,他们所处的房间位置颇高,连坊市上悬挂的布幡和彩旗也被他们踩脚下,宽敞的街上人流涌动,嬉笑怒骂的氛围,让郁妤想起了小时候去过的庙会。 她怀念般地叹道:“佛门还是有钱啊,这样一场盛会,不知要花多少心思。” 这短暂的失神,让她忽略了一只抚上发梢的手,更没注意自己的头发被人斩断了一小节。 时昼不着痕迹地收手,笑眯眯道:“师尊说组织这个坊市?其实,也没花多少钱,甚至还能赚些呢。” 他捏着手指算道:“多亏师尊提醒得早,让我能先一步买下几间客栈。随着菩提盛会将始,房费也跟着水涨船高,我又借机瞄准几个大家族大门派,吸引他们包场,倒还真赚了些钱。” “之后我想着师尊喜欢热闹,就又买了几间商铺,找了些散修出摊营业。谁成想一传十十传百,许多修士也愿意租下摊位售卖各种修炼材料,这才有了今天的景象。” “除此之外,还有城南那边的田地,城东的民宅……” “行了,”郁妤僵着声音打断道,“还是说说补习班的事吧。” 她不想再听富二代的资产扩张史了。 时昼神色一正,这才说起岑氏的现状—— “早些年岑氏还自命不凡,非世家之子不收。但不过两三年,他们便发现世家子弟中,天资好的自有族中长辈教导,只有能力逊色些的才会被送到他族族学。这些弟子修为不行,却十分纨绔,人数多了,便是岑氏也不好严厉管教。” “但补习班不一样,凡是入门的弟子,不论出身何处,都有统一的标准,必须拼尽全力修炼。” “如此一来,岑氏族学便与补习班拉开了差距。他们眼见世家子弟比不过平民弟子,便也效仿我们招收了一群平民弟子,辅以最严苛的方式教导。我们命弟子修炼八个时辰,他们非要修九个时辰。我们用入梦修炼的阵法,他们就要分发辟谷丹和复神丹。” 郁妤哼笑着抿了口茶道:“东施效颦。” 时昼道:“正是。” 他继续讲道:“他们以灵石为饵,倒也真的吸引了一大批贫家子弟入门。只是人数一多,他们却凑不出修为高,且愿意为底层弟子授课的夫子。只能拉一批筑基、金丹的修士凑数,据说有些弟子,方在族学中筑基,就被拉去作教习师傅了。” 如此看来岑氏也确实是狗急跳墙了。 以质量为代价的疯狂扩张,就是补习机构败亡的开始。 郁妤想了想,问道:“那那些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