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茹月?” 玄磬峰内,郁妤忽然得了江景弈的传信,不敢置信地重复到:“你再说一遍,大师兄和秦茹月怎么了?” 被派来传信的小弟子年纪不大,一身规矩的弟子袍,梳着常见的双鬟髻,被她这位名满全宗的师姐质问,还颇有些瑟瑟的样子:“秦师姐从魔域回来不久便找了借口回了合欢宗,大师兄不觉有异,只是一直等着她回来合籍。却没想到前几日收到合欢宗传信,是秦师姐说要与大师兄一刀两断,这才……” 郁妤打断道:“那大师兄呢?” “已经追去合欢宗要说法了。” 这都叫什么事? 她忍不住扶额。 因为岑氏的打压,闻仙宗的各项业务缩水了一半不止,到现在也不过是勉强维持住各个项目的运转。江景弈负责的学区房项目是他们翻盘的关键,却没想到这种时候,他竟真能舍得下宗门大难,千里追妻。 这是何等深情啊。 郁妤被他们伟大的爱情感动道:“大师兄在走前,可有提到闻仙宗周边洞府开发的事情?” “回师姐,有的。” 她递上一个册子道:“师兄走前,特意嘱咐我将这账本交与师姐,还说……” “说什么?”郁妤随意翻了翻,忽然神色一凝,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么大亏空,怎么来的?! “说他对不起师姐,也对不起闻仙宗,但他与秦师姐有患难之情,不能弃她于不顾,还望师姐您成全他。”小弟子补充道。 郁妤:…… 成全?成全就是他抽调了学区房项目大半的资金?就是他舍了整个宗门千里追妻? 你这是老赖躲债吧! 她满含怒气地抬眼,却与小弟子艳羡的表情对了个正着。 艳羡? 在她的高压之下,宗门内还有这种人? 她哼笑一声,合上册子幽幽道:“大师兄真是个痴情之人啊,为了秦道友,连宗门都顾不上了。” 闻言,小弟子眼底一亮,惊喜道:“师姐也这样想?” 她似是找到了知音,再不掩饰脸上的羡慕:“我们这些底层弟子都很羡慕秦师姐呢。大师兄何等风光霁月,却能为了秦师姐,连手上的任务都不顾了。郁妤师姐您是不知道,大师兄这样温润的君子,收到传信时竟也红了眼眶,仙人落入凡尘也不过如此了吧,哎,我们什么时候能遇上这样的郎君呢?” “羡慕?”郁妤掩饰住眼底的幽光,问道,“你是哪个峰的弟子?” 小弟子猛然一惊,仿佛才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妥。 她扭捏片刻,才道:“炼器……不,是玉穹峰。” 听到这里,郁妤心头微微一跳。 她早有命令,尽可能不选择玉穹峰的弟子参与项目,为何玉穹峰的弟子会出现在江景弈身边? 不动声色地放出纸鹤,她继续问道:“你是掌门弟子?什么时候入的内门?” “不是,”她诺诺道,“只是玉穹峰的外门,我也是前几年通过了预科的入门考试,先外门待了一段时间,后来遇上了宗门大比,被选入了炼器峰。但是我在炼器一道上没什么天赋,又遇上玉穹峰要人,这才被长老们送去玉穹峰打杂。” “那你是怎么被派到大师兄手下的?” 问到这里,小弟子已经有些害怕了。她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查户口,只能呐呐地询问缘由:“师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郁妤神色平静道:“没什么,只是我记得,掌门一脉并不如何参与我这边的计划,有些奇怪罢了。” “没多久,也就这几年的事。”那弟子答道。 这几年,那差不多就是岑氏开始打压闻仙宗的时候。 看着这懵懂的弟子,早就藏在心底的猜想仿佛得到了验证。 郁妤心头腾起一把无名的火焰,但她却并不想与这弟子发泄:“那你对大师兄与秦道友的事,了解多少?” “没,没多少,就是掌门那儿总派人催他们办合籍大典,我这才知道了一些事……” 果然是掌门。 若是以前,掌门不经意地给他们使一些小绊子,她都可以视而不见。 但这次不行。 仅看账面上的数字,她就知道这次若是不能尽快平账,等烂尾楼的事情爆出,闻仙宗就彻底翻不了身了。 但掌门为什么要折损自家产业呢?难道他就这么害怕玄磬峰出头,不惜以整个闻仙宗作赌? 她思忖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