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的水流从主墓室墙上的窟窿涌向偏室,巨大的液体压强死死地推着我身上的棺材板,我感觉自己的内脏都快被挤出来了。 头灯的光芒照耀下,那个络腮胡中间手持一把尖刀,直直地向我游来。 看见此人的动作,我心里慌得不行。 之前我跟江曼和段谨言的人,全都没有打过照面,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个络腮胡是哪边的人。 而且这双方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在这种情况下展开厮杀,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那络腮胡游到我身边,一手扶住棺材板,另一只手里的刀直接就伸了出来。 此刻的我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只是下意识的闭起了眼睛。 想象中刀锋入体的疼痛感并未袭来,反倒是压在我身上的棺材板变得轻松了不少。 睁眼一看,那络腮胡已经变了姿势,屈膝蹬在墙上,单手将棺材板掀开一道缝隙,然后把刀支在了里面。 这么一来,我的身体顿时轻松了不少,那个络腮胡也抓住我肩膀的老鼠衣,一把将我从缝隙当中给拉了出去。 “嘭!” 我刚被拉出去,支着棺材板的刀就因为水流发生偏移,棺材板重重地拍在了墙上。 络腮胡水性极好,单手拉着我的肩膀,仍旧游动得十分灵活,我缓过来一口气,也开始发力游动。 主墓室一侧的墙壁上通过定向爆破,已经炸出来了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大窟窿,灌进来的水流当中还飘荡着一根绳索。 络腮胡把我拎到飘荡的绳子前方,见我抓住绳索,紧接着推了我一把,示意我从墙上的通道逃出去。 这时我的已经快要一口气憋不住了,抓着绳索艰难地离开主墓室,向着水面浮了上去。 “哗啦!” 我浮出水面之后,通过头灯向周围照去,此时远处的水面已经出现了一个漩涡,周围也见不到其他人,湖心岛距离我也有几十米的距离。 因为宋老三和猴子还生死未卜,所以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先回到岛上,把他们找到。 结果我刚要动身,那个络腮胡也浮出了水面,拉着我的胳膊向反方向游去。 虽然络腮胡刚刚救了我的命,但他此刻给我的感觉却像是要挟持我,顿时挣扎了起来:“你要干什么!” 络腮胡力气极大,抓着我的手就像是铁钳一样,顺手关闭了我的头疼:“跟我走,我有话对你说!” 我被他一攥,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断了,竟被他硬生生地拖向了远处。 络腮胡不由分说,很快把我拽到了与湖心岛相反的方向,拎到了边缘处的一块大石头上:“段慎行,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必须得一字不落的进入耳朵,记在心里!” 我见络腮胡能精准说出我的名字,诧异的睁大了眼睛,想要打开头灯,仔细看清他的模样:“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别动,听我说!” 络腮胡握住我的手腕,开门见山的说道:“你爸他一直都在关注着你的情况,而他的情况要远比你想象中复杂得多!这个圈子的水太深了,像你这样的雏儿冒冒失失的闯进来,早晚会被人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记住,从这里离开之后,永远退出这个圈子,安安生生的过你的日子!耐心等待下去,总有一天你爸会去找你的,但你永远都不能再寻找他的下落了,懂吗?!” 我意识到这个人不是段谨言,莫名有些愤怒:“你究竟是谁?这些话段谨言怎么不亲口对我说?” 络腮胡并未正面回答:“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你只需要记住我的话,永远不许再去探寻段谨言的下落!” “你只说让我等,你知道为了这一天,我等了多少年吗?段谨言既然生下了我,凭什么把我像是流浪狗一样的丢开!你认为仅凭你的一句话,就可以抚平我这么多年的创伤吗?还是你认为说出段谨言回来找我的一句话,我就应该感恩戴德?” 这一刻我心中的愤怒和委屈全都发泄了出来:“我不管段谨言是什么人,也不管他有什么地位,但你说的一切,并不是他对我的恩赐!而是他欠我的!他欠段家的!既然他不认我这个儿子,那我就替段家把债讨回来!” “呼!” 络腮胡看着我激动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所遭遇的一切对你而言并不公平,可是这个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公平的事情呢?身为段谨言的儿子,这些本就是你该承受的事情,也必须承受的事情!” “轰!” 我们这边正说话的时候,湖心岛那边忽然传来了一阵振聋发聩的爆炸声,引得水面波涛汹涌。 络腮胡听到远处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