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除了秦昭。 秦昭默认他的问题,反问道:“你来做什么?” “噢。”精壮小伙这才看到病床上半躺着的唐恬,“嫂子好,我叫邱子凡,是纪大哥的战友。前几天,纪大哥的一等功申请下来了,今后您的抚恤金和孩子的抚养费每月都会按时打进卡里。” “严飞他……”唐恬眼中蓄满泪水,深吸一口气,让眼泪不至于掉下来,“你们找到严飞了吗?” 邱子凡低下头,一言不发。 秦昭心里发闷,走到窗边透气。 纪严飞和秦昭同期进入S15特种部队,只要是这两人参与的任务、比赛,第一、第二绝不会落到其他人手上。他们既是对手,也是好友。 纪严飞的牺牲是为了救秦昭。 那次任务中,秦昭带领小分队潜入敌后销毁物资,撤退时意外遇上敌人的埋伏,数百倍于他们的敌人围困他们整整三日。 秦昭带领战士们打游击,弹尽粮绝后,便赤手空拳从敌人身上薅武器和干粮。 他本以为只要耗得够久,再严实的包围也能被他撕开一条口子,却没想到敌人的目标根本不在此。 秦昭只是个诱饵,真正的屠刀挥向三百里外赶来支援的纪严飞。 潜龙口是进山的必经之地,地势险恶、易守难攻,敌人在此处设伏,纪严飞纵使知道,也不得不卯足劲往前冲。 危机之下,纪严飞亲自带人深入埋伏圈,以自毁式的打法,加强火力扰乱敌军内部,活捉敌军指挥,以命相胁,换取两万精锐顺利通行。 敌军支援赶到时,两万精锐已与秦昭回合,挟持敌军指挥的纪严飞撤离失败,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敌军战败后,大肆宣扬对军事天才纪严飞的暴行,但事情的真相如何却不得而知。 秦昭亲自去潜龙口找过,尸/山血海中,连纪严飞的一根头发都没找到。 他听纪严飞提过两次唐恬。 一次是训练后,纪严飞一个人坐在戈壁滩看月亮,见他过来,欢喜道:“秦昭,你喜欢过谁吗,我好像爱上一个姑娘。” 另一次是执行任务前,他一拳打在秦昭肩膀上,“等这次任务结束,我就回去结婚,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喝我的喜酒。” 可惜这杯喜酒,再也喝不上了。 “小同志,如果有严飞的消息,麻烦你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替他选了一处看得见海的公墓。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家看看海,如果找到他,我想带他回家。”唐恬含泪笑道。 邱子凡始终没有抬头,水珠连成串从下颌滴落到前胸,在迷彩服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 “好。”他郑重点头。 梁舟扯出一张纸巾递给邱子凡,又扯出一张,动作轻柔地揩掉唐恬眼角的泪痕。 “梁舟,我们去看看严飞,好不好?”唐恬的隐忍在这一刻爆发,靠着梁舟温暖坚实的腹部恸哭。 梁舟轻抚她的头发,凑在她耳边,“好,等你身体好些,我们就去给纪大哥扫墓。” 搬完最后两箱东西,邱子凡跟着秦昭上了黑色越野,孟溪如愿以偿地坐上副驾驶座。 “小邱同志,你是第一来鹏海?”孟溪转过头打量他。 邱子凡一张国字脸,比秦昭看起来还有正义感,在孟溪的注视下耳朵通红,支支吾吾道:“呃,对,第一次来。” “咳。”秦昭故意咳嗽一声,睖他一眼。 “秦哥也是第一次来,对吧?”他摸着后脑勺看向秦昭,不确定秦昭咳嗽一声是不是这个意思。 “第一次来?”孟溪惊讶道。 三年前,秦昭应该在特种部队,确实可能没来过鹏海。 孟溪感到好奇,秦昭为什么要离开特种部队,转而进执行署? 当着秦昭的面她没敢多问,想另找机会单独向邱子凡问清楚。 “对了,秦哥。”邱子凡睁着清澈的大眼睛疑惑道:“你不是在沂岭执行任务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有点事,过两天就回去。”秦昭搪塞过去。 “噢,我从大本营出发时,小兰姐特意嘱咐我,如果见到你,让你凡事千万小心。”邱子凡乐呵呵道:“我跟他说,秦哥去的山上,我要去海边,哪能见着?没想到真让我见着了。” “小兰姐?叶兰?”孟溪问。 “姐姐,你知道?”邱子凡兴奋道,像一只碰见熟人高兴得转圈的小狗。 孟溪突然想起在这个时空,她和叶兰还未曾蒙面,讪讪道,“听说过。” “在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