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叶白衣无奈道。
“噗嗤——”叶沅弯下腰,笑着扎进叶白衣怀中,还不忘环过后背顺毛,“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对,来日方长。”寥寥数字,被叶白衣嚼得咬牙切齿。
白日里冬日清朗,除夕夜竟飘起了小雪。
落雪照新岁。
“先敬功臣,”叶沅端起酒杯,笑道,“温大厨,温公子辛苦。”
温客行夹了菜,嘴上不停絮叨:“来阿絮,师祖,尝尝我做的,饺子是阿湘小曹和我一起包的,木耳现摘的,如何呀。”
“我和主人可是忙了整整一下午,总算是包完了这么多人的饺子,”阿湘举着碗笑嘻嘻道,“从前我和主人在鬼谷,那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哪里还能坐在一起好好过年呀。现在好了,我以后每年都能吃到年夜饭啦!”
“阿湘你放心,我以后每年都陪你过年!”曹蔚宁连忙道。
景北渊也笑道:“是啊,南疆不重中原节庆,年味也没有这般浓。”
张成岭望着桌上的人,围着整整一圈,衬着窗户上一朵朵艳红窗花,整间屋子暖意融融,不禁胸腔激荡,眼眶泛酸。
“哎哎哎,怎么了?怎么大过年的还想掉金豆,不准哭,掉了眼泪,这一年都要触霉头的,憋回去!”温客行见小少年眼圈发红,眼泪将落不落,急急地喊着。
张成岭抹了一把脸,吸吸鼻子,憋回了眼泪:“我没哭,我高兴着呢。本来以为这辈子都没有家了,谁知道还能过上这么像样的年。”
张成岭心中欢喜,老天对自己挺好的,失去了父母和哥哥,又送给了自己师父和师叔。还有对自己一直都很温柔的叶前辈,剑仙前辈虽然嘴上嫌弃自己笨,可是对自己一直不吝赐教。还有湘姐姐,曹大哥,自己有了这么多的家人。
有家人在的地方就是家,有了家人才有家。
“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来,过得最像样的一个年,没有家呀,还过什么年,自讨没趣罢了,”温客行难免伤怀,手上描摹这酒杯上的花纹,缓缓道,“现在想来,我以前还真是个庸人,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争来抢去你死我活,有什么意思。”
周子舒覆上那双摩挲着酒杯的手,满眼心疼。
“练了绝世武功,千秋万代天下第一,又有什么意思?到头来,还不是个没着没落的孤魂野鬼,”温客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无人灯下对酒,无人……谓我心忧。”
周子舒握住那双手,传过阵阵温暖:“现在,有人灯下对酒,有人谓你心忧,还有人与你共白头。”
“敬家人,新岁快乐。”叶沅笑着举杯。
“新岁快乐。”
“新年快乐!”
“新岁安乐。”
“来,子舒,如今你伤愈,先把欠的酒喝了。”
……
酒过三巡,此时午夜将至,众人都有了醉意。
不会喝酒的张成岭频频向外张望,对着外界满天烟火,已经坐不住了。
周子舒看穿了张成岭的念头,笑道:“成岭在惦记你那烟花吧,快去玩吧。”
张成岭一喜,开心地向在座长辈告辞,跑出去玩了烟花。
“主人主人,我也要去!”顾湘的心也跟着烟花飞走了。
温客行挥挥手:“快去快去。”
顾湘乐颠颠地拉着曹蔚宁,一溜烟地跑了没影。
“人老了,熬不动,守完岁就回去啦,”叶沅也起身,笑道,“你们玩着,我们也走啦。”
药庐内。
叶沅懒懒趴在桌子上,盯着叶白衣那修长的手指拨动着灯芯,醉醺醺地笑。
“叶剑仙?”
“嗯。”
“叶白衣?”
“怎么?”
“白衣——”
“我在呢。”叶白衣无奈道。
“我只是想喊一喊你,我们说好的,要一起守岁。”叶沅双颊酡红,撑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向叶白衣的方向走过去。
短短几步的距离,被醉了的叶沅走得惊心动魄,脚下一个虚浮,直直向前绊倒。
叶沅并不担心摔倒,毫无意外地被叶白衣接住,安心攀住对面的肩膀,软软地倒过去。
醉酒后的投怀送抱,总是让人欲罢不能。
酒酿醇香混合着桃花香,从叶沅发梢颈间幽幽飘出,本就柔软粉红的唇瓣一张一合,此时在醇酒的作用下更显娇艳。
叶白衣喉间上下滑动,眸色渐深,一手缓缓向上挪动,不断探向腰身,脖颈,再至脑后,唇间。
即将覆上那片柔软,索求更深的甘甜。
“哗啦——”
“砰——”
美人惊醒,一把推开叶白衣。
“谁砸了我的药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