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还是个奇才?”
叶沅细细探查,笑道:“不错,傻小子虽傻,但经脉天生通阔,修习内功自然要费些时间。”
“天下竟然有这般奇人,脑子奇笨,筋骨却极好,那老天爷到底是想让你好呢,还是想让你不好啊?”叶白衣在一旁来了兴致,啧啧称奇。
温客行毫不客气地损了回去:“根骨再好,也已经拜我们家阿絮为师了,你别见别人是好苗子,就打歪主意啊。”
“我还见过更好的呢。”叶白衣不屑道,想起了容炫那个小兔崽子,摇了摇头,又朝温客行喊,“还喝不喝了!”
“喝就喝,谁怕谁啊,来!”温客行大步走过去,又对着周子舒和叶沅喊,“师祖,阿絮,你们同我做个见证,我今日非得把这老妖怪喝到叫爹爹不可!”
“小崽子吹牛。”
叶沅见凉台上两个幼稚鬼十分无奈,不予理会,只是扶起张成岭,交代他正确的运功方式。
周子舒亦是关心道:“成岭,还好吗?要实在坚持不住了,就再练半个时辰。”
“啊?”叶沅忍不住一抖,还好还好,这个魔头不是她的师父。
张成岭看着自己师父温柔地说出了如此残忍的话,满脸不可置信。
叶白衣火上浇油:“他筋骨奇好,你大可以再逼他一点,一时半会死不了。”
“住口吧,叶白衣!”
几个人就这样喝喝酒逗逗张成岭,不知不觉已经月上柳梢。
张成岭练功辛苦,早早地回房睡下,现在在院里闹腾的也只有喝醉的温客行,还有依旧清醒的叶白衣。
“我嘴哪里大,阿絮!”温客行大着舌头,摇摇晃晃起身,“这老怪物居然说我嘴大!我这嘴明明刚刚好嘛,阿絮你尝尝,我的嘴是不是刚刚好。”
周子舒不想理这个吵闹的醉鬼,闭目盘膝坐在凉亭中,温客行见周子舒不搭理他,又转回凉台,把注意打到了叶白衣身上。
“啊哈,我找到了,”温客行揪起一缕叶白衣的头发,像是发现了什么稀罕事,“你长白头发了!还说我像老娘们,明明你更像吧!”
叶白衣一把夺过头发,仔细翻看,果然发现了几根雪白的发丝。他心里虽惶惶,嘴上却不屑:“几根白头发有什么了不起的,少见多怪。”他觑了一眼叶沅的脸色,看见叶沅面露异样,心虚得不行。
“也是,你这老怪物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几根白头发没啥稀奇的,”温客行依旧醉醺醺的,扒上了叶白衣的肩膀,“不过姓叶的,你可别死在我师祖前头,你要是死了,把她一个人丢下,我……我一定会找你算账……”
叶白衣不语,看了一眼同样沉默的叶沅,难受得紧。
温客行又醉呼呼地喊着:“阿絮,阿絮!”
周子舒被喊得心烦:“滚回去睡!”
“不碍事,我没,没喝多呢。”
“我不想说第二遍。”周子舒朝他后背砸了一拳,威胁道。
没有地位的温客行便这般委屈地回了房间,一步三晃五回头。
总算安静下来,叶沅起身走到周子舒身旁:“我要的药材,你可有了下落?”
“我已传信至南疆,很快就会有的。”
“尽快些,我的梦动千湖虽能延缓你伤势加重,但终究是拖不得,”叶沅叹了口气,“明日便开始了固脉之法,自此期间你禁酒禁色忌心神激动,少叫温客行闹你。”
周子舒有些尴尬,只得称是,回了房去看顾醉了的温客行。
此夜中,只剩下叶沅与叶白衣两个人相顾无言。
“你那白头发,是怎么回事?”叶沅把弄着叶白衣一缕头发,看到了一丝丝刺眼的白。
叶白衣轻声道:“是六合心法。”
是了,六合心法。叶沅刚从武库醒来时便看到过,粗略的内功与灵气转换,暴烈得需要极寒压制的内功,修成便与人间烟火无缘,需长长久久处于寒冷环境中活着。一旦打破禁忌,便遭天人五衰,直至死去。
而叶白衣此时的身体状况,正是天人五衰的前兆,也是他走向死亡的第一步。
叶沅伸出手臂,环抱住了叶白衣的脖子,她的侧脸贴着叶白衣的胸膛,感受着对方乱了一瞬的心跳,闷闷道:“叶白衣,你能不能不死啊。”
可不可以不要死,先是叶止,再是甄如玉,他们总是有自己的理由抛下自己安然赴死,全然不顾自己愿不愿意在世间独活着。
她本打算护着故人留下的这两个孩子平安无虞后,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绝命散灵自我了断的,谁能想到半路出现了一个叶白衣,让自己堪堪重新找到了活下去的念想。
可叶白衣也要去死了,她竟然现在才知道,叶白衣一开始便没有想过活着,也从没有过长久陪着叶沅的念头。
既然从始至终自己都不是他的第一选择,那为何又数次来撩拨她。让她在黑暗里独自挣扎,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