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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1 / 3)

黑夜湖畔。

“这次是熟了的,”周子舒吹了吹出自他手的烤鱼,递给张成岭和叶沅,“等饿了吧,尝尝?”

叶沅率先道谢,很给面子地尝了一大口,霎时面容扭曲,苦涩的味道实在难以下咽,悉数吐了出来。

周子舒尴尬道:“还没熟啊。”

“熟了,好苦。”叶沅大口灌水,想要冲刷掉苦味。

周子舒气馁,赌气般扔掉了烤鱼,把锅甩给惨烈赴死的鱼:“行了行了别吃了,这鱼啊,也许本来就是苦的。”

一个君子远庖厨的天窗之主,一个只会吃的天生灵体,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饶是这三大人物,此时也只能对着地上一摊熟的没熟的鱼干瞪眼。

叶沅吃不吃无所谓,苦了周子舒和张成岭,辛苦赶路一整天,到晚上风餐露宿饿肚子。

“天哪,三个大小傻子嘛,”远处传来毫不留情的嘲笑,来者是顾湘,只听她接着嘲笑,“你们不知道烤鱼之前,要开膛破肚清理干净么,胆破了当然苦呀。我真是服了你们了,一辈子被人伺候到大的吧。”

周子舒见顾湘,向她身后看了看,问道:“你主人呢?”

顾湘指了指湖中央缓缓驶来的精美画舫,温客行在甲板上临风而立,临江吹箫,悠悠箫声颇有一番古风幽韵。身后两位美人,一人打扇,一人点茶,红袖添香。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顾湘也是十分讶异自家主人的风流模样,小声吐槽:“人学坏可真快!”

叶沅听见,忙点头同意。

画舫渐渐靠近,温客行白玉箫一转,翩然运起轻功离开甲板,轻踏微波,飞向周子舒。

“阿絮,如此星辰如此夜,正宜对酒当歌,岂能以这番粗劣食物打发一餐,”温客行目光转向被周子舒搞得不成样子的鱼,微笑发出邀请,“太湖三白天下鲜,我船上呢,正好有个名厨,不妨让他整治几道好菜下酒。”

周子舒烦透了他,抽出酒葫芦不理会。

叶沅怕他再次追问她神医谷的事情,低头把玩小绿灯,充耳不闻。

温客行见没人理他,话题转向张成岭,试图暖场:“张小公子,一日未见,你好像......长个儿了?”

“温公子,您很闲么,总是跟着我们这些江湖粗人作甚?”叶沅无奈。

“这哪里是刻意,这可是有缘相聚啊,阿絮,是也不是?”温客行辩驳,想要坐到周子舒身旁,不成想周子舒眼疾手快,伸腿阻挡。温客行退而求其次,坐到张成岭身侧,与周子舒邻座相对。

周子舒索性闭目养神,绝不与温客行多做交流。

“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古往今来共一时,人生万事无不有。” 温客行盯着周子舒青黄不接的面容,继续掉文,“传闻昔日魔匠容长青,毕生打造了三件得意之作,一名大荒,一名龙背,一名——白衣。”端的是意味深长,瞥向了周子舒腰间。

白衣......叶沅细细思索,这不是秦怀章的佩剑么。

周子舒闻言,眉眼一动。

温客行继续看向周子舒:“昔日四季山庄末代庄主秦怀章,便是以白衣为佩剑驰骋江湖,四季山庄湮灭之后,此名剑遂不知所踪。阿絮,我见你的佩剑与白衣剑很是相似,原想丐帮那几个臭叫花子武功稀松,不堪一击,只想待你出手再确认一番,可没曾想到,你宁愿涉险都不肯拔剑,不会是不忍心吧。”他提及秦怀章之名,似乎甚是崇敬。

“那么我想了想,便只有两种原因了——第一,这剑不是你的,”温客行见周子舒睁开眼睛,面色不善,笑意更深,试探道,“当然了,我们阿絮怎么会做这么下三滥的事呢。那么第二,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不敢透漏行踪呢?”

不止温客行,叶沅也有些好奇,不再摆弄小绿灯,一起看着周子舒会解释些什么。

周子舒捡起地上的苦鱼,眼含凌厉,警告:“温公子,咱们俩的关系,就像这鱼一样——不熟。从相识到现在,我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也没有兴趣。我见你多次伸出援手,敬你一尺,若你得寸进尺想见白衣剑的话,也不必多费口舌。”打就是了。

叶沅思量着温客行的话,从四季山庄末代庄主和白衣剑的字眼中,深知周子舒和秦怀章关系匪浅,似乎有师门传承。

“阿絮~你今日怎么这么暴躁,都怪我存心试探你,害你受了内伤,我也是心疼得很呐。”

叶沅看出温客行因为存心试探害周子舒受伤心怀内疚,出言笑着调和:“温公子若是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周先生就是,周先生若想说就不会骗你的,对吧?”后半句看向了周子舒。

周子舒仍然沉默不语,略显落寞。

看来是不想说了,叶沅朝温客行歪头一笑,帮不了你喽,自作自受,惹恼了媳妇就得自己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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