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玉霞台一年只售一百盒,这也是今年我从扬州过来,才多了这几盒,现下确实是没有了。” 高婆子又说,“次一等的也成,铺子里的玉琼京也是难求,可以两倍价钱换得?” 既然是做生意,哪有推开的道理,映棠转手让人取了香粉过来,要那婆子将布匹和人参带回去,只以一倍价钱卖与她。 楚父在这期间一直未曾开口,一来是香粉铺子生意全权交于映棠,合该由她做主,二来实在是不愿同林家人打交道。 见夏只当是姑娘心善,送走了那婆子,仍愤愤不平道:“既说了两倍价钱,姑娘何必卖他们林家的好。” “你便知道是我卖他家的好?”映棠从正堂离开,在夹道里避着雨,“你可猜的出,这玉琼京是用来做什么的?” 见夏便说,“这两样香粉,市面上一向紧俏,俗话说物以稀为贵,可是贵女们争相来求,这价值自然水涨船高。若不是府中姑娘所求,便是为了赠人。” 映棠顺势点拨道:“香粉实际并未有太大的价值,全在人如何看待,贵女们的圈子就这么大,都不想落人一头,林府书香门第,必然不会容许府中的姑娘如此攀比,定然是为了送人,且这人门第想必不是权贵,便是皇室。” “林府近来不是同郡主娘娘走的颇近,郡主娘娘有一位幼女,今年恰好也十四了,多半便是为了她罢了。” 见夏见缝插针的添了句,小声道:“先前郡主府不是派人过来买了玉霞台嘛,天不亮就在外头等着了,这也就是文国公府的香席上见过一回,后头还专程来付了押金,要订上明年的份额。不过,也未曾听说,林家也去了那香席啊。” “咱们随程家入了前席,席间那么多贵女,若非自报家门,哪里分的清谁是谁家的。” 小厮送了伞过来,见夏撑开时,映棠特意将人叫住,“你去将管事叫过来,我有要紧事吩咐。” 院子里积了水,映棠一路提着裙摆过去,待她主仆二人磨磨蹭蹭摸到书房,管事已经候在门边上。 映棠吩咐道:“派人去铺子里知会一声,库房里的玉琼京从明日起,不必限售,将台架上的普通玉脂降下三成价格与它摆在一处,搭配卖出。这天气渐渐的冷下来,出门的人只会越来越少,正好趁着这次的势头,将铺子里的货清一清,还有香帕,让绣楼连夜赶制一批,不能断了供应,每一方绣帕从老板手中增五文购入,余下未能供应的,还按咱们的原价来。” 见夏惊的合不拢嘴,“这样一来,玉琼京便不算难求了,难怪姑娘只收了原价,竟是做了这般打算,那林家想取个巧,这下倒没得说了,那郡主府的四姑娘估计还没出府,咱们的人便会将她订的香粉送过去,林家人上赶着送过去,也就不稀罕了。” 何况,任谁也挑不出他们的错来。 映棠心情愉快,连看雨都格外顺眼了几分,也不觉得雨声烦人了,于是笑道:“方才同父亲商量,茶楼要出几道新的茶席,韩大人不是在咱们的院墙外头种了些药草,你去采一些过来,咱们试一试药酥。” 说到药草,先前架棚子时,倒是只顾着花圃了,见夏扭头往外墙墙根边探去,咦了一声,“这雨将药草冲走了。” 映棠一怔,抢过伞往外墙跑去,这些药草都是从外面移植过来的,用的新土栽种,土质较松,雨一冲便将它们的根都冲出来了,就连那一丛藤菊也未能幸免,这一带临河,药草被冲下去不少,雨后的河水犯着混浊的土腥气,见夏赶忙招呼人过来,将药草捡回来放到屋檐下搁着,白芍的茎干大多被暴雨折断,捞起来已经不成样子。 “先去拿几个木桶过来,将土装上栽种进去,”映棠打着伞,到河边捞了一兜藤菊起来提到岸上。 小厮们顶着斗笠出来,好些药草漂远了,映棠只说不要了,能保下多少是多少。只是可惜那丛地黄,正是到了成熟的时候,现下不知道要随流水漂向何处。 这一幕被对岸毓卉坊内的韩霁瞧得一清二楚,他今日随同僚赴宴,因下了雨屋子里闷热难挨,于是起身去开了窗户。 毓卉坊与南水巷只隔了一条宽河,穿过雨幕望去,遥见一青色伞面自对岸立起,雾气蒙蒙纵然难以分辨,然韩霁仍旧一眼认出了伞下的人。 他转身朝诸位同僚拱手,“韩某家中还要要事,要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