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作案动机不同，导致的结果不同。杀人者，大多是为了泄愤或是复仇，那是早知下场却依旧选择如此作为，丧心病狂。可还有一种动机，则是为了利益。”
他一开始不往团伙作案那方面想，就是因为他觉得有一个组织专杀少女简直是道德的沦丧，而且一般不至于能聚集这么多变态的人。
直到审讯过后，他才知杀人案是表，拐卖案才是里。以杀人作案来掩盖拐卖事实，才是整个案件的真相。
“……等等，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
“小李，你还记得柳城近半年来一直查无所获的尸体失窃案么？”
古代一向生得多，人口却不多，便是因为生存环境太恶劣，天灾饥荒瘟疫意外，一年总是死很多人。
有一些人意外死去，尸体却无家属认领的，便会由衙门出面将尸体抬回去，让仵作验尸，判断死去的原因。若是过了几日还无人认领，那就得在尸体臭掉之前统一下葬。
但近半年，这样的尸体却会在拉走的路上失窃，后来也慢慢出了少女杀人案件。
“咱们察看过死去的少女尸体，除了颈后有印记，她们的面目也是不清晰的。怪不得前几日我看到一个女尸十分浮肿，跟泡发了一样。”
“……”
这么说起来，这两个案件其实是一个案件，那些少女失踪后其实并没有死，而是被窝藏了。杀人魔团伙用相似身形的女尸来冒充少女，再把女尸的脸划得面目全非，让家属认不出来，以此来偷梁换柱。
那么在表面看来，查案的人自然以为是某种变态杀人魔专挑少女下手，实际上是泄私愤。
“要找身形相似的少女，也就解释了为何需要标记。”路惜时看了脸色苍白，差点坐不住的王小姐一眼，仍是继续往下说了：“至于那个薛生，之前有过一次被妙龄少女抛弃的经历，算是被骗到那个团伙中去的，因此心志不算坚定，才会把知道的和盘托出。”
和死亡擦肩而过的感觉不好受，王小姐果然还是晕过去了，被丫鬟们扶回房间。
路惜时继续说，那些少女，有一小部分刚烈的确实是死了，用来迷惑官府。更多的是被私藏起来，被私下的某种产业链谈好价格，卖了出去。
利益驱使，以此形成庞大的黑暗团伙。
橘猫在颜曦怀里气得直叫，无论古今拐卖者都是要遭雷劈的！
颜曦一个劲安抚它，虽听不懂复杂的原委，但她理解了最直接的，有很多和她一样的女孩子都被坏人抓走的事，也愤愤不平道：“他们太坏了！”
路惜时看了看一人一猫，沉重的心情松快了一瞬，又立即道：“可惜那个姓薛的所知不多，没有去过私藏少女的据点。不过，咱们还抓到了一个，肯定比他知道得多。”
想杀颜曦的同伙等级不用想都知道比薛生大，因路惜时诈名单一事，那团伙必然想派人除掉他和他护着的小姑娘。
一日审讯过后，捕快和路惜时终于得到了私藏少女的据点，也是在城外的一个农庄。
彼时颜曦还在陪厨娘拔萝卜喂鸡，看到路惜时走过来立即站起来向他奔赴而去。
路惜时愣了一会儿，才道：“我想你很快就能回家了。”
颜曦正对他灿烂一笑，听此一怔。
“这是好事，”路惜时道：“但你得听话，乖乖待在这里，我得去抓坏人了。”
没想到下一刻颜曦却拉过她的手摇晃，小心翼翼道：“我也想和路哥哥一起去抓坏人，把和我一样的女孩子救出来！”
但她也怕自己拖后腿，说完后立即低下头，道：“路哥哥，我会很听话，不会乱跑的……”
这话说出来似是有点熟悉，颜曦模糊想起，她对二姐也这么说过。
她不想在家里，求二姐带她走，她保证自己不会拖后腿，会很听话，可二姐并不信她。
“算了，”路惜时突然轻声道：“跟着我吧，小曦。”
反正在王家别院也不安全了，跟着走有捕快，他也能时时保护着。
颜曦愣住了。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抽泣了一下，兴奋道：“谢谢路哥哥相信我！”
路惜时无奈：“怎么又哭了？”
两人的身影，在夕阳下越拉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