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不长眼的,当初就不该同意让她进府,她一来我就看出来不是个好东西,现在好了!我们全家都得跟着你逃亡!”一个衣着脏乱的女人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对面是一位低头不知神情的男人。 而男人身后,意外的,还有个大约六七岁的小男孩。 “你娘是个贱胚子,你也是个贱种!真不该留着你,等出了旬阳城我就找个贩子把你卖了,没准还能够我走一段路!”女人骂过男人,又盯着小孩骂,“你瞪着眼睛干什么?你还有异议了?还看!再看我现在就把你卖了!” “好了,梅娘。”衣着整洁的男人与其他三人不像是一类的,刚刚从外面进来,身上还有些许雨珠,“你们休息一下,等到了夜我就把你们送出旬阳城,之后的事情我就不能再插手了。” 被叫做梅娘的女人冷嘲热讽:“不能?怕是不想吧!周公,当初海誓山盟说的津津有味,现在落了难不也还是不愿意多帮一下!” 周彦面对梅娘的指责,心口微微有些酸痛,终还是没有回应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 周彦走后,男孩身边的男人才开口:“梅娘,我们真的能出去吗?” 梅娘面对男人的问话,没有了刚刚疯疯癫癫的模样,反倒是眼底的厌烦丝毫藏不住:“你说呢?信不过周公?就算信不过也比你靠谱多了,当初那个女人不过陪你喝了几杯酒你就听了她的话,现在怎么就不信了呢?” 梅娘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东倒西歪的走到男人旁边,靠在他身上,缓缓开口,声音带着明显的勾引:“还是说,那个女人真的就叫的那么好?” 男人有些受不住,想要将她推开,但又羞愧的不敢动手,梅姨见他这副模样,突然癫笑起来:“哈哈哈哈,许公,你好没出息。” 许斌在这种场景下,竟不受控制的开始紧张,脸颊上面满是汗珠,梅姨见状,冷笑一声,抓住袖口在许斌脸上擦拭两下。 袖口上全是泥巴,擦在许斌脸上可笑至极。 “哎呀,擦脏了,脏了之后……不知道那个人还会不会来接你。”梅娘神情平静,语气怪异地说着,眼睛盯着男人的脸,似乎不愿意错过一点变化。 随着男人的脸从羞愧到震惊,然后到凶狠又转变为紧张,梅娘满意的笑起来。 “放心,我是个善人,不拦你,若是那女人真来接你,我就让你走,但若是那女人没来……哈哈哈哈。”梅娘不再靠着男人,而是站起身走到男孩身边,朝他伸手:“来,跟着梅娘走,你父亲没出息,梅娘护着你,怎么样?” 男孩不理解女人为什么刚刚骂自己贱种,现在又说要护着他,但他知道,他只能相信梅娘了,虽然身旁的许斌是自己的亲身父亲,但亲生又怎样,逃跑的时候不也还是把他留下来了。 不愿意回忆那段逃亡的时间,男孩把手搭在了梅娘手上,梅娘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男孩会这么听话,然后眼底闪过一丝心痛,又立刻消散,冷笑的对许斌嘲讽:“亲生儿子都不相信你,你活着还有什么价值,还是说,你真的觉得那人会来救你?哈哈哈哈。” 梅娘牵着男孩的手离开了房间。 门外有两名侍卫,目睹着梅娘离开也没有任何动静。 梅娘在心里自嘲:果然,周彦还是巴不得我走,也好,如我所愿。 许斌没有跟着他们出来,他在梅娘的一句一句嘲讽谩骂中彻底疯了,看着梅娘和儿子离开的背影笑着,笑着笑着突然发现自己多么失败的一生,眸光一闪,便一头撞死在了墙上。 梅娘拉着男孩在周府外面看着,频繁的进进出出让梅娘猜到了里面发生的事情,她终究还是没能坚强下来,抱着男孩在墙角哭了起来。 或是觉得有点丢脸,梅娘哭了一会儿就停下来,蹲下来正对着男孩,细细抚摸着他的脸:“你跟你爹长的一模一样,他生的俊朗,却真不是个东西,以后你跟梅娘生活,你可愿意?” 男孩真是看不懂梅娘做的事情,低着眸子,开了口:“愿意。” 梅娘看着男孩,不禁笑了起来:“真聪明,乖,你本名叫许安,今后你跟着我,我给你改个名字,就叫着魏安吧。” 男孩懵懵懂懂的点头,似乎这个时候梅娘说什么他都会同意。 梅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牵着他的手离开了周府。 后来的日子里,魏安就和梅娘住在旬阳城的一处屋舍,偏僻的很,周围全都是空房子,魏安第一次去的时候吓得一晚上没睡着,还是梅娘哄了好一会儿才在白日里睡了一会儿。 梅娘每天道一条巷子里的干活,魏安不知道在干什么,只知道家里的钱越来越多,见到梅娘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他有些心慌。 这样子过了两年,他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