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仲越说越酸,手里的藤条没带停的:“看看人家刚才那待人接物的水平,那叫一个游刃有余得心应手,场面话说的那叫一个漂亮!再看看你这混蛋玩意儿,啥也不是!”
啊?
谁?他兄弟,草包陈庚年?
裴宝来一脸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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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张阿花、李泉,以及村长李福往回赶。
因为得了县太爷青眼,所以哪怕东西没送出去,张阿花母子俩心里也高兴。
倒是李福问道:“泉儿,你跟叔说一下,县太爷说那个邢虎子,是怎么一回事儿。”
李泉老老实实把那天邢虎子带人堵在县衙,嘲笑县太爷的事儿说了。
村长人老成精,闻言一拍脑门:“我说县太爷怎么平白提了一嘴这事儿,小泉子,机会来了啊!你听叔的,今儿个你就带着曲辕犁,先去邢家村!去他们村以后,你就使劲嘚瑟这犁好用,然后一张犁也别卖给他们。”
县太爷当众被人下了脸,心里怎么可能不气?
可他到底是县太爷,跟一个刁民拌嘴,跌份儿!
现在县太爷名声不好,手底下也没什么可用的人。
如果李泉能替他出这口气,那肯定能得到重用!
张阿花眼睛亮起来:“对对,我琢磨着村长说的对,泉儿,你听村长的!”
李泉兴奋点头:“好!”
村长李福笑看着神情兴奋的母子俩,在心里感慨,果然人各有命。
谁能想到,以前被村里嘲笑寡妇带儿、穷到叮咣响的张阿花母子俩,能搭上县太爷翻身呢!
以后,他这个村长怕不是也得通过这母子俩,跟陈庚年处好关系。
想到这里,李福笑道:“叫什么村长,多生疏,以后叫福叔。”
李泉听福叔的,带着曲辕犁去了邢家村。
他随便在村口找了块地,犁了一亩,仅仅用了两个时辰!
整个邢家村都轰动了,好多人来问这犁怎么卖。
然而,李泉却扶着犁,一脸神气:“这叫曲辕犁,是县太爷研究出来给大家伙儿用的,卖300文一张。本来谁都能买,但你们邢家村的人,公然去县衙闹事儿,嘲笑县太爷造出来的犁傻子才肯用。是谁闹事儿的我不说,你们得把他揪出来去县衙道歉,不然这犁不卖给你们邢家村!”
哗!
此话一出,邢家村人群情激愤。
哪个狗东西干的好事儿!
田地不远处的人群里,邢铁牛等人脸都白了。
邢家村这事儿只是个插曲。
随着李泉带曲辕犁开始四处‘商演’,这两个时辰能犁完一亩地的犁,终于在江县传的人尽皆知。
“我亲眼所见,真的两个时辰犁完一亩地!”
“真是二世祖陈庚年研究出来的犁?”
“天呐!”
“千真万确!赶紧去县城,去邵家木匠铺买,去晚了根本抢不到!”
两个时辰犁完一亩地!
这个事情,如当初在李家村一样,宛如油锅溅水,在江县引发巨大轰动。
人们看着满手的血泡、以及肩膀、腰上的伤,兴奋又期待。
买犁,一定要买曲辕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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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安家的木匠铺火了。
随着曲辕犁打出名头,今天陆续已经有几十个人过来,确定要买犁。
只凭邵安父子俩,根本做不出来!
邵家。
饭桌上,邵安母子笑的眉眼弯弯,就连邵爹都难得一直在笑。
“以前,是叔做的不地道,对你没个好脸色。”
邵爹举起酒杯,看向陈庚年尴尬道:“庚年,你,别跟你叔往心里去啊。”
“那不能够,叔,毕竟我以前总犯浑,叔说我两句也是应该的。”
陈庚年喝了点酒,一张俊脸红扑扑的。
他笑道:“而且你看看,现在家里生意这么好,以后日子也会越来越好,咱不说这个。”
“哎,好,好。”
邵爹又喝了一杯,眼眶发红。
高兴的。
“不过叔,咱一家人也得明算账。曲辕犁的生意太大,只靠咱一家来做,肯定不行。叔这几天,联系整个江县的木匠师傅,再招收一批学徒。”
陈庚年说出自己的想法:“还有税收这块,我的想法是,一张犁叔你得给县衙缴纳一成的税。但因为图纸是我拿出来的,另外你要再出一成税。等做出五十张犁以后,以后的犁,都按正常一成税缴纳。当然,别的木匠铺要做曲辕犁,也是一样的规矩。”
陈庚年很冷静,他清楚知道,有系统的帮助,以后自己会有更多超过这个时代的‘发明’。
他不能平白全都无偿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