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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0(2 / 3)

季从淋回到房间,找出了她压在衣柜最下面的曲奇饼干盒子,这个盒子是当时路舒筠给她的,当时她吃完饼干后,这个盒子一直舍不得扔。

或许是因为经常在家里吃些过期的、馊了的食物,这些饼干并没有让她感到不适应。

坐在窗台边上,邻居家电视里新年的倒计时传来,漫天的烟花接连不断。

她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个有密码的日记本,粉色,上面还有一些幼稚的卡通图案。

上面的每一页并没有写一个字,而是她画下来的画,每一页都是她给自己的安慰,上面画的是天堂。

在她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由母亲照顾她长大,当然,家里还有一个后爸。

在这样扭曲的单亲家庭长大本来就已经十分不幸,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线专挑细处断,她在成长的过程中还遭遇了虐待。

在她看来,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童话故事里的美好,人间简直是炼狱。

记得幼儿园时,老师让大家照顾一只受伤了的小鸭子,可是小鸭子的伤势太过于严重,最终小鸭子没有被治好,死去了。

孩子们都很伤心,有的小孩甚至哇哇大哭了起来,幼儿园老师告诉大家,说:“大家放心,小鸭子这么可爱,一定会去到天堂,天堂十分美好,那里有小鸭子的亲人在等它。”

孩子们都信以为真,不哭也不闹了,只有季从淋从始至终神情冷漠,她不是不关心小鸭子,而是太过悲伤,她很清楚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天堂。

这个世界一定没有天堂。

但是,潜意识里面她又是希望这个世界上有天堂的,毕竟那是她有可能去的地方,也是她活下去的勇气,是她的精神寄托。

每当她在家里受到虐待,她都会在这个日记本上画上几笔她对天堂的遐想。

而今天晚上,她要彻底结束这种每日痛苦的遐想了,或许生命还有另外一种活法,不管怎样,至少每天不用再担心被打,不用再浑身酸痛,至少可以让身体上的伤痕不再增加。

仅仅是这样,对于她来讲也已经足够了。

这一次,她没有再往她的日记本上面画画,而是在上面写了两个字——再见。

大年初一的清晨,滨海公园里还残留着昨夜未曾褪去的雪花。

一个穿黄色褂子的环卫工人老爷子已经开始拿着大扫帚清扫地面的垃圾了,这里距离市中心比较偏僻,每逢过年,总会有家长带孩子到这里放烟花。

这不,一大早就给老爷子留下了难题,老爷子往掌心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因为天气比较干燥,这样可以起到润滑的效果,让掌心更加贴合扫帚柄。

这个时间公园里还没有什么人,老爷子虽说不喜欢干这些累活,可终究是被节日的喜庆氛围包围着,不像从前那般骂骂咧咧。

一个抬头,哎哟,那海水边竟然还站着个小孩,正挽着裤脚在沙滩上踏水,海水拍打着岩石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空气中充满了湿咸的味道。

“喂,小孩,凉不凉啊?”隔着大老远,他朝着季从淋打招呼,拉长调子喊道,现在的年轻人疯狂就算了,小孩也疯狂,今天可是零下三度呢。

季从淋听见了招呼声,朝着老爷子举起胳膊,挥挥手,风吹拂着她的头发,把她的笑脸刮得有些凌乱,声音清脆悦耳:“爷爷,我不凉,这海水是暖的!”

海水继续翻滚着,巨浪不停拍打岩石和沙滩,在这样大自然的威力之下,人类渺小如蝼蚁,根本不值得一提。

老爷子想了一下,好像是这样,一般冬天洗手的时候会觉得水龙头里面放出来的水是暖的。

他正这样想着,再次转过头去看小女孩时,发现那边海滩上竟然没人了……

哎?人呢?

刚刚还在这里呢,这才一会儿功夫呢。

一瞬间,老爷子觉得大事不好,他丢开扫帚,往刚刚小孩站的地方跑去,海浪拍打沙滩,而后又褪去,留下了一双粉红色的运动鞋,还有一个发卡,上面还粘着沙子。

老爷子紧张地往大海深处看了看,下意识咽了口唾沫,他知道小孩恐怕凶多吉少了,于是接下来,老爷子赶紧拨通了警察的电话。

“喂?警察同志,啊对对对对,湖滨公园,东南方海滩边,一个小孩失踪了……”

很快,警方和各大媒体都闻声赶来,像浪潮般涌来的车辆将这里堵了个水泄不通,经过再三确认和调查,不出三个小时,警方就调查出溺水的人是季从淋。

“据本台新闻报道,我市湖滨公园一小女孩溺水死亡,目前还未打捞到尸体,见证人是一位环卫工人,已通知小女孩家长,来让我们将镜头拉近,看看环卫工人是怎么说的……”

镜头拉近到老大爷,老大爷站在海边,满脸老实和担忧:“哎哟,我当时就这样拿着一把扫帚,在那里扫地,谁知道一会儿功夫,那小孩就被海水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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