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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1 / 3)

“师傅,就在前面停一下。”车内有些闷热,司机打开空调又关上,楚岚娟坐在副驾上,面露急躁。

司机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高大挺拔,五官俊朗,看起来很有男人味,只是那双眼睛里满是倦意,眼窝深陷。

“好嘞。”司机爽快道。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季从淋家小区外面,大概停了有几分钟的样子 ,楚岚娟从那上面急匆匆走了下来。

除夕夜,街头巷尾,华灯初上,整个小区都笼罩在浓重的大红灯笼中,处处洋溢着喜庆和热闹。

雪花飞舞,天地间银装素裹,放眼望去唯有雪白的颜色在不断蔓延着。

天寒地冻,楚岚娟裹紧了厚重的羽绒服,雪花不经意之间落在脸上,带来丝丝冰凉。

季从淋家住的那栋楼在她二姐家对面,二姐家那栋楼紧挨着城市道路,而季从淋的家则是靠后面。

所以,季从淋家那栋楼需要往里面走,她家几乎在小区最里面。

越靠近里面,路上的路灯就越少,黑暗也就越让人感到恐怖。

楚岚娟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上到季从淋家楼上看一看,小区每栋居民楼的下面会有几个垃圾桶,专门供业主扔生活垃圾。

就在楚岚娟刚要踏进那栋居民楼的大铁门时,她的余光不经意地从那堆垃圾桶上飘过,她感觉有个黑色塑料大型垃圾袋动了一下。

她转过脸,仔细地盯着那个黑色垃圾袋看了看,发现她的根本没有看错,那个黑色垃圾袋确实在动。

是不是那些狠心的业主将小动物仍掉了?这什么人啊,未免也太狠心了。

走近,依稀仿佛间听见里面传来的是人的声音,不是小动物!

她赶紧蹲下将那个塑料垃圾袋用最快的速度拆开,一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倒在了地上,她连忙将小孩扶起来,将那些凌乱的碎发撩开,露出来的竟然是季从淋的脸。

季从淋身上只穿了秋衣秋裤,简直跟这个大雪天格格不入,头发上还粘着口香糖,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东西,总之看起来十分脏。

一张小脸冻得苍白,四肢几乎使不上力气了,还在为了抵抗寒冷而做出想要蜷缩取暖的姿势,对她来讲这是一个没有光亮的夜晚,在无尽黑暗中,唯有冰冷的风声在呼啸而过,仿佛要将世界冻结。

而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却还有这另外一种声音。

“醒醒!醒醒!季从淋”

楚岚娟掐她的人中,想要唤醒她,但是根本无济于事,她只有重复那个动作。

她将自己的外套脱下,裹住了季从淋,将季从淋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轻唤她的名字。

就在她为这个小女孩的遭遇感到痛心而失声哭泣时,小女孩蚊子般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楚……楚老师,你怎么来了?”浑身冰凉的她在一阵呼喊之后醒了过来。

“楚老师,我这是到了天堂吗,还是说我已经下了地狱……”

楚岚娟低下头,将目光放在了小女孩的脸上,看见季从淋正用力的朝着她扯出了一个微笑。

本该是灿烂甜美的微笑却带着几分忧伤在里面,配上那张苍白如纸的小脸,让人忍不住心疼。

或许是扯痛了皮肉,又或者是一颗心脏已经破碎不堪,季从淋在张坚强的躯壳终于不再,竟然失声痛哭了起来。

“呜呜呜……我好痛。”她的头很疼很晕,就像是有一只手在狠狠揉捏着她的脑袋一样。

楚岚娟看见这幅场景,更加抱紧了季从淋,她将季从淋的下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想哭就哭吧,没事的,哭完再告诉楚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雪花飞舞,小区的路灯昏暗,大年夜很少有人在外面行走,楼上时不时传来春晚主持人的激情朗诵。

本该是团圆幸福的时刻,两个却在这里相拥着。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季从淋哭完了,她的脸依旧很苍白,目光很涣散,只有嘴角还带着那抹浅淡的苦笑,似乎带着某种释怀和解脱之感。

楚岚娟替她把眼泪鼻涕都擦干尽,见她情绪有所好转,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被家人虐待了?”

楚岚娟的眼神看起来是那种不容拒绝的,而季从淋则是咬紧了嘴唇,摇了摇头,想起什么,残余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滑落脸颊,“我没事,我自己不小心把自己装进垃圾袋了。”

如果是换在以前,楚岚娟这么问她,她撒谎楚岚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是如今,她哪里还会相信?这分明就是一起虐待儿童案件!

“走,我去找你的家长说清楚!”

楚岚娟将她放下,牵着她在雪地里面走了两步,因为楚岚娟的外套太大了,季从淋缩在羽绒服里面就像一只小鸟。

季从淋摇摇晃晃地跟着她走了两步,楚岚娟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问她:“你能走吗?不能走的话老师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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