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谁了。你说巧不巧,那几个人就住在他家附近。” “我艹”钱康啪一下把门打开,喊道:“老子要去打死他们几个王八羔子!” 金忠笑眯眯地冲钱康招招手,钱康后退几步,猛地往墙上一窜,金忠拽住她一只手,将她拉过了墙头。 钱康气哼哼地骂道:“几个王八羔子,敢在老子的地盘上往死里揍人,简直没把老子放在眼里,没把咱们并州四侠放在眼里!走,牵上你家狗,咱们放狗咬死他们。” 金忠看起来心情不错,拉着钱康跳到地上,笑眯眯地答应:“好。” 钱康拒绝了金忠坐马车的提议,非要牵着狗走着去。两人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将将走到杨康家所在的村子。 钱康整张脸都累成了猪肝红,两只大狗也累得直哈哈,大舌头耷拉在嘴侧,口水顺着舌尖嗒嗒直往下掉。 金忠倒是面色如常,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茅屋说道:“那里就是杨健的家。” “哈?”钱康张大嘴巴眯起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他家住这种房子?” 金忠点头。 “不是……”钱康看看茅屋看看金忠,反复几次,疑惑道:“他家不是受宋盟主庇护吗?就住这种地方?金鹏山庄拨个小子儿,也够他家盖个瓦房吧?” “气节。” “什么?”钱康正待发问,就见金忠冲她使了个眼色,她转回头,就见有一老妇人从茅屋走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特别大的洗衣盆。 钱康把牵狗绳塞到金忠手中,说了句:“我去看看。”说完就跳到坡下,向茅屋跑去。 老妇人费力地从井里提水,钱康站在篱笆栏外说道:“我帮你吧。” 老妇人惊讶抬头,就见一个脸红扑扑的少年站在她家院外,手扒着篱笆望着她。 老妇人将水桶从井里提到地面,在围裙上擦擦手,边往篱笆走边说道:“天热,渴了吧?你要找谁家,喝点水我带你去。” 钱康看着老妇人将篱笆错开,热情地邀请她。她再次环视这个连大门都没有的院子,随口道:“我找杨健。” 老妇人身形一滞,紧跟着眉开眼笑:“是找我们家杨健呀,你是他朋友吗?” 钱康点点头。 “杨健这几天去金鹏山庄帮忙了,不在家。你找他有什么事?” “啊,倒是没什么事,只是之前说过去对方家转转,今日我有空闲,便来家里找他,没想到这么不巧……那什么,我能去屋子里看看吗?” 老妇人面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杨健这几天没在,我搬不动他爹,屋里有些味道……” “无碍无碍。”钱康摆摆手:“我跟杨健关系超铁,这些都无碍。” 老妇人见他非要进去,也就领着他进了屋子。 屋里东西两面各放了一张床,西面的床上躺着一个人,被子掖到脖子下,只露出一张枯瘦的脸。 屋里有股难以描述的味道,尿骚味和不知名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钱康有种往外走的冲动,十分的不适。但是也看得出来已经尽可能地收拾干净了。 东面的床旁边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书本纸墨,应该就是杨健的床了。 钱康先走到杨健床边看了看,收拾得十分的整洁,桌子上还摆着写了一半的纸张。接着她又走到西面的床边,越靠近西面的床,难闻的味道越重。钱康屏住呼吸,看着床上好像睡着的人,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床上的被褥看得出经常清洗,面上都已经泛白。有几处洗破的地方还打了补丁,靠近脖子的被套已经磨薄,隐约能看到里面的内衬。 老人确实已经睡着了,面容很是安稳,靠近些还能听到平缓的呼吸声。 老妇人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看着钱康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她不认识钱康,但是从穿着打扮看得出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自从杨秀才出事后,杨健就没再带朋友来过家里。 钱康走到老妇人身边,又扭身环顾了一圈,这屋里除了两张床和一张桌子,就只剩下门口正对着的地方摆着的那个观音画像,画像前方甚至没有一张像样的供桌,只停着一个高脚凳上摆着香炉。 钱康又看向外面,院子里有一口井,离井不远处有一小块翻过的土地,里面种着各式蔬菜。地边上摆着那个很大的洗衣盆,里面满满地泡着一盆衣物。搓衣板放在衣服上压着,皂粉放在地上。皂粉的旁边放着一个光滑的石头,看着这个连个坐人的凳子都没有的家,想到被打成内伤至今昏迷不醒的杨健,钱康鼻头一酸。 她没有什么菩萨心肠,身边认识的人,熟识的朋友都是非富即贵。没见过苦难,甚至没怎么听过苦难。贫苦这个词在今天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