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钱康见到杨健后,老是能遇到他。每日清晨钱康坐马车上学,都能在同一个地方碰到杨健。钱康对这人的好奇心越来越重,如果不是她爹亲自押送她上学,怕是早就跳下马车去看看他到底在那里做什么了。 刘高程攀上墙头,利索地走到钱康身边。 “下学不回家,在这干啥?” 钱康蹲在墙头啃着指甲,也没回答,只冲前抬了抬下巴。 刘高程顺着她下巴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隔了一个胡同的巷子里,三五个看着跟他们年纪差不多的半大小子,围成一个半圆,似乎堵着什么人。那几个人时不时伸手推一把被围着的人。刘高程侧耳细听,因为隔得远,只能听到他们在说话,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刘高程从墙上跳下去,准备贴近点听听是怎么回事。 “你他M干吗呢!” 刘高程回头,就见钱康一脸怒容地站在墙上,骂骂咧咧就要往下跳。刘高程赶紧跑到巷子里,只见一伙人都已经跑得没影了,只剩下杨健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钱康紧跟着跑过来,越过刘高程,一把将杨健推倒,吼道:“你怎么回事?是不是男人?会不会还手?就那么站着让他们打,啊?!” 杨健似乎疼得厉害,被钱康推倒也没有用手撑,直接侧躺在地上紧紧捂着肚子,嘴唇泛白。 钱康心中一凛,被他的状态吓得后背冒汗。深吸口气,气沉丹田大喊道:“金——忠——” 很快,有条大狗循着声音跑了过来,金忠跟在后面大步跑到钱康跟前。上下打量钱康,问道:“你又怎么了,一天天咋咋呼呼的。” 钱康拽着金忠的袖子,指着躺在地上的杨健快速说道:“他不对劲,你快叫你们家大夫救救他。” 金忠蹲下身,将地上躺着的人翻过来,赫然发现是杨健。只见杨健脸上汗涔涔,泛着不正常的白。金忠从腰上取下哨子,一声哨响,很快有一队人骑马赶来。 金忠指着杨健,吩咐道:“将他送到杨大夫那里。” 杨健被抬走后,金忠看着脸色紧张的二人,问道:“你们俩打的?” 刘高程赶紧摆摆手:“得了吧,我们哪敢,宋盟主护着的人,我们哪里敢动,我们要是动手了,慎言不得跟我们拼命?” 刘高程的话提醒了钱康,她拔腿就跑,一路跑去金鹏山庄。 金忠带着刘高程回了将军府,回的路上听他讲了事情大概。不过刘高程没看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只知道杨健被打了。 金忠过了过耳朵,也没放在心上。只要不是钱康打的就行,他跟杨健没什么交情,打成什么样他都不在乎。 他们到了以后,就见杨健光着上身躺在床上,身上扎了很多银针,杨大夫正捏着一根银针往下扎。金忠找了个椅子坐下,刘高程看了一会,觉得无聊,跟金忠打了招呼先回去了。 又等了一炷香的工夫,终于听到下人来报,说宋盟主和钱康来了。 宋盟主一进门就向金忠道谢,钱康看着床上扎着一肚子针,昏迷不醒的杨健,心中闷闷的,很是不舒服。 该早点过去的。 “杨大夫说他伤到了内脏,已经用针灸封了穴道。” 宋盟主双手抱拳,很正式地行了个江湖中的谢礼:“多谢金少出手相救。” 金忠扶了一把,说道:“宋盟主客气了,我跟令公子交情匪浅,您跟我道谢可就见外了。” 钱康走到床边,看着杨健肋骨分明的身板,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胸腔酸闷。她费力压下这种陌生的感觉,将手放在杨健瘦弱的胸脯上。 “康儿!”金忠黑着脸喊道。 “啊?啊……”钱康被这一喊惊得回神,一时间有些尴尬,磕磕巴巴解释道:“我、我就是看看他怎么样了。” “非礼勿摸。” 宋盟主打圆场:“没事没事,都是男孩子,这么动一下没事。” 金忠歪着头望向宋盟主,忽然笑道:“我们这种人家,讲究的东西多,让宋盟主见笑了。” 一时间宋盟主很是尴尬,他没想到前一刻还跟他客客套套的金少爷,下一刻就变得阴阳怪气。 钱康脸上也有些不好看,金忠是爱管她,但是都是私下里管一管,这还是第一次当着长辈的面教育她,钱康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恼怒地在杨健没扎针的肚子上揉了几圈:“我就摸了,怎么了?” 金忠想发火,又一下福至心灵意识到钱康是觉得当着外人的面挨训丢了面子,又把火气忍了下去,上去拉住钱康的手腕将她带离床榻:“康儿,你看他身上扎了那么多针,杨大夫专门嘱咐了不能碰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