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管怎么样,你自己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
程意怔愣了几秒,低头抿了抿唇,轻声道:“谢谢伯母。”
昏黄暖和的灯光落在温茗和程意的身上,给她们周遭渡上一层暖融融的金边。
温茗平日里在公司凌厉的气场此刻荡然无存,只剩下淡雅温柔的包容气质,一时让程意有些沉溺于这种温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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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惨白着一张脸,苍苍月色扑了一地,窗外万籁俱寂,只有风声呼啸而过拍打窗玻璃的声音。
程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温霁还没回家。
他说要晚归,并不等于不归。
始终没听到对面房间的关门声,程意紧绷的神经始终无法松下,只能一直盯着被映上点莹莹月光的天花板发呆。
“咔哒——”
轻微细小的关门声传入程意的耳内,让她逐渐迷糊的意念瞬间惊醒。
她敢断定那是温霁回卧室关门的声响。
程意小心地翻身下床,急得连拖鞋都没有穿,就这么赤着脚离开卧室,尽可能小幅度地挪动到对面温霁的房间门口。
她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又听,却什么也听不出。
程意轻敲了两下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实在担心得厉害,下定决心一般压了压门把手。
门没有被反锁,吱呀一声被打开。
房间里并没有开灯,因此房间布局也不甚清晰。
走廊倾泻的光亮落入打亮他房间的边边角角,晕染开大片虚影,影影绰绰可以看清点事物。
程意看到温霁屈着腿靠在床头,似乎因为隐忍疼痛而紧紧蹙着眉目,在点点光影里,他的脸近乎苍白。
“温霁你……”
温霁微微起身朝程意做了个嘘声动作,程意想到现在已是深夜,紧闭了嘴唇,走进房间小心地关上门。
程意开了一盏不太明亮的床头灯,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她发现温霁的额头有明显的薄汗,程意抽了张纸巾给他擦了擦汗,伏在床头将手覆上他的额头测温。
幸好并不烫,没有发烧。
温霁忽然睁眼,程意快速地缩回手,被他一把按了回去。
程意眸子一滞:“你……你怎么了?”
“机车的刹车坏了,为了不让我妈他们还有交警摄像头抓到,我一路骑到海边,在一块平坦开阔的草地跳了车...那地方太偏僻,我叫了拖车公司,很久才有人过来接。”
程意动弹了下手指,面色忧虑:“那你受伤了吗。”
温霁摇摇头,目光虚虚落在程意的脸上,松开了握着她的手:“摔疼了,没见血。”
程意垂下眼眸,绷紧了唇线:“你向我保证过不会出事的。”
温霁弯了下唇,声音有点沙哑:“我不是活着回来了吗?”
“可是...算了,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腰背有点扭伤。”
程意起身:“那你等我会儿,我去找陈嫂拿跌打扭伤的膏药!”
温霁微凉的手牵住程意的指尖:“别去!陈嫂知道了其他人都瞒不住。”
程意僵硬了一瞬,不太自在地往后撤了半步脱离开他的手:“我去偷偷拿,不让她知道。现在他们都睡了,不会发现的。”
温霁张了张口,觉得程意的建议可行,也就不再阻拦。
五分钟后,程意提着药箱折返,温霁已经坐在床沿自己单手按摩着脊背,似乎是为了检查伤处。
程意把药箱放在光亮处,借着微弱的灯光仔细翻阅说明书。
她走过温霁身边,他这才注意到程意没有穿鞋,眼眸微凝:“怎么没穿鞋?”
注意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脚上,程意下意识缩了缩,却听见他轻微地叹了口气。
“以后再急也要记得穿鞋,现在是秋末,马上要入冬了,感冒了怎么办?”
他将她拉在床沿坐下,又下地趿拉着拖鞋去衣柜的抽屉里翻出一双全新的白色运动短袜递给她。
程意安静地接过,拆开包装穿上。
他说这话的语气很温柔,一半的面容匿在光影里,平添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程意第一从温霁的身上看到了如同温茗那样温暖善意的影子,那是一种让人觉得温和而坚定的感觉。
此前他给她的印象一直是与母亲分毫不像的桀骜不驯、目中无人。
程意抽离回自己的思绪,小声说了声“谢谢”。
然后她将几种药取了出来,再向温霁详细解说了一遍。
“先用这个喷雾在痛处喷两下,然后等药液挥发就可以贴上药膏,五个小时换一次。你哪里痛?”
温霁正要撩起衣服下摆,见程意认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