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月光清冽而皎洁,向世间万物毫不保留地展现着自己的美与独特。 而在皎洁的月光之下,却也有着不平常的夜景。 “吉,大吉”。随着卜筮结束,看着眼前卜筮的卦象—渐卦。倗伯奚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大喜过望。 “向倗伯贺喜”,“向国君贺喜”。宗庙廊前叽叽喳喳地吵了起来,倗氏宗亲乡老和一些寺人们簇拥着不断地向倗伯道贺,好一阵热闹。等喧闹的人们道贺完,一个个送走之后。宗庙廊前又恢复了它该有的肃穆宁静。 “此事甚好,此事甚好。”娇俏甜美的声音,一双柔嫩轻灵似春荑的手从背后搂住,端丽娇好的面容配着鹅脸蛋,轻放在奚的肩上。原是倗国小君叔姬。 “婕,天意如此庇护,明日吾去王畿,亲往前去见毕公,向其述明此事。”奚边说边轻柔着婕的双肩。 “吾也很久没见吾兄了,国君此行让吾同行可否?” “夫人同行甚好,此次不妨命小子爯也一同前往。” “甚好,甚好。”娇俏的声音含着藏不住的喜悦。 仿佛知道了什么好消息似的,接连几天的天气竟令人感到格外舒适。 “呖呖,呖呖,呖呖”,大雁的飞舞声断断续续地响着。 “娍,娍,汝……汝等等吾。”晶莹的汗水随着温暖的春风不停地滴落。 “吁………阿姊,我们就在此处稍作歇息吧。”话音未落,早已从马上下来。 两人戴着高冠,一身玄青色的襟衣。虽然身着男装,但这俩人面容却显然是娇好的女子。 毕原的春天总是美丽的,着实令人留连忘返。深红浅红的桃花一簇一簇探头,格外地娇媚;晚梅也在向世人们无私分享着自己的绝色;杨柳业已换上了新装;野草也毫不认输,开始探头,向人们传递着春天的信息。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桃花真着实衬这美景,是了,还有美人。”说话间一朵桃花已插上阿姊耳间。 “阿妹,汝自幼行事就随意惯了。得你之时,父亲卜筮大吉,又恰好是大周大胜南夷之时,父亲因此欢喜。也纵汝。”嘴里如此说着,手却整理着耳间的桃花。 “阿姊,莫说了。”娍边说边熟练地用手帕擦拭对方的额头。说谈间俩人便开始嘻笑打闹起来。 “今天痒堂夫子得假,我因而得以出来游玩,必定要玩得尽兴。”神秘的笑容在娍的脸上浮现。 “如此,娍,汝想如何玩?” 娍的一双美目四处查询,一个想法闪入脑海中。 “阿姊,这柳树长得如此繁茂,不如折些来玩掷壶如何?” “甚好,甚好。”说着捏了下娍的圆脸。 春风,杨柳,桃花,构成了天然的风景画,灿烂的笑声给这土地平添许多生机,时间就在俩人忘情玩闹中一点一点地过去。 “娍,稍作歇息,汝的骑术、射术近来愈发精进了。汝可还记得汝曾与吾说起汝想成为像六师中女军士*抑或先王后王姜*那般的贤人?” “吾记得,康王后王姜数次与先王一同出征讨伐南土之乱,先王妃王员亦曾亲领军出征……吾即使不为先王后和女军士之行,也必定自随吾心,不愧此生便好!”娍握住对方的手,肃然地回应道。 “阿妹,吾信。”俩人紧握双手。 “君主”,“君主”,“公子”,“女公子”,寺人们慌张急促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君主,公氏命小臣等唤公子们回去。”来者是位高瘦的中年女子。 “侃母,汝先回去告诉君父,吾和阿妹立马回去。” “不知父亲如何此时唤我们回去。”桃红色的小嘴碎碎念着,别有一番可爱。 “唉,好了,阿妹,已然是日暮了,我们回去吧。”娍的鼻尖感到一阵清凉。却原来是阿姊趁不注意点了其鼻尖。 娍抬头望去,果然见天边有一弯新月如钩。 “驾,驾,驾。”骏马飞奔在广袤无垠的平原上,飞扬的柳枝,骑手矫健的身姿在皎洁如水的月光下更添一番风味。 不一刹时,俩人就返回了毕原采邑。采邑内建筑众多,主体建筑坐北朝南,由二进院落组成,中轴线上依次为影壁、大门、前堂、后室。前堂与后堂之间有廊联结。门、堂、室的两侧为通长的厢房将庭院围成封闭空间。院落四周有檐廊环绕。房屋基址下设有排水陶管和卵石叠筑的暗沟以排除院内雨水,屋顶已然覆盖上了纹痕涂朱的青灰色的瓦。这组建筑的规模并不大,但院内的风景极美,院内桃花、海棠、梨花、李花等正次第盛开,池苑里的鱼儿悠悠地游着,两边柳树婀娜的身姿倒映在池苑水中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