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文君说：“下午还要开庭，我就不陪你了。”
他在撒谎，他下午根本不需要开庭。
他只是忽然不想待在这个陈娇娇吃过饭的地方，不想和她呼吸同一个地方的空气。
像她那样的，迫不及待地远离，让司洋浑身不舒服。
奇怪，让她“对面不相识”的是他，觉得难受的也是他，他到底是怎么了？
相逢陌路，不正是他的合同要求？和他付出那么多的代价吗？
＊
“真晦气。”许丽说。
“不要紧。”陈娇娇说，“我过两天去听音乐会，你去吗？”
许丽皱着眉头：“大小姐。”她说，“你放过我吧，也放过老肖吧。约我们俩看电影唱K或者桑拿洗浴捏脚我都ok，音乐会……”
许丽敬谢不敏。
“真可惜。”陈娇娇莞尔，“许乔特意让留了包厢呢。”
“你俩约会去吧，甜蜜去吧，虐狗撒狗粮去吧。”许丽赶走她，“就趁着老肖不在帝都，尽情地喂我吧。”
陈娇娇只是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她穿着华贵的礼服，挽着许乔的手，步入音乐厅。
许乔说：“没想到你竟然喜欢？”
陈娇娇说：“但凡你喜欢的。”
……她都会试着喜欢。
对于工作，她态度绝对端正。
司洋曾经有句话说的很对，他是她的班。
陈娇娇把这句话刻入骨髓。
他们是她每日的上班，996打工族有多卷，她就应该多卷。
因为她的投资回报率绝对高于他们。这是国经贸专业第一年的基础课就教会她的。
他们进去的时候和司洋错身而过。
司洋瞪大眼睛看着陈娇娇挽着许乔的手。
陈娇娇也看到了司洋，和他边上的女伴。
不是文君，是似曾相识的艺术学院的那个女生。
陈娇娇面不改色，眼神都没有片刻的游移，她还是搂着许乔往里走，很快就在vip的半包坐定了。
司淼也看见了他们，嘘了一声。
“哟，许乔啊。二叔。”她不得不佩服陈娇娇，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已经东山再起。
司淼有些可怜地看向司洋：“你的眼光不错，起码和二叔差不多，你们看上了同一个女人。嗯，二叔的眼光是真不错，他是行业最牛皮的金手指。”
司洋面不改色，但是手里的目录册已经被他捏得皱巴巴。
硬板纸的精装小册子都能皱巴成这样，可见主人的心情确实不佳。
更糟糕的是，他们的包厢相对，远远的能够看见对方。
VIP半包都在二楼，沿着栏杆浅浅隔挡，纯粹为了保护尊贵的vip客人的宽敞座位，事实上一点隔挡效果都没有。
司洋的余光忍不住往那个地方瞟。
陈娇娇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许乔问：“觉得没劲吗？”
陈娇娇老老实实点头：“没劲。”
“那走了。”许乔说，正要起身，被陈娇娇勾住了。
“别嘛。”陈娇娇说，“来都来了，半场走人对艺术家不尊重。”
许乔挑眉：“但是你觉得闷。”
“你陪我就不会闷。”陈娇娇说着，勾下许乔，给了他一个绵长的吻，细细密密的，这是他们的first kiss。
司洋在不知不觉间，手握拳已经青筋暴起。
司淼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又是一声嘘。
说：“今天的音乐剧没劲，大失水准。”
又说：“看来别的戏更好看。”
司洋忍无可忍，唤来音乐厅的工作人员，指责对面包厢有伤风化。
工作人员红着脸弓着身子前往陈娇娇那个包厢，歉意地说：“对不起先生女士，您们是不是丢东西啦？要我帮您们一起找找嘛？”
烂上了天的借口。
陈娇娇的嘴唇已经被吻红了，她混不在意，只说：“已经找到了，谢谢您。”
转头，这才又安安静静看戏。
她的好戏已经开场了，她这才觉得很有趣。
两个人到底没有等到结束，趁着中场休息的时候两人悄然退场。
坐在许乔的车里，许乔忽然问她：“娇娇，能不能继续那个吻。我要求不多，只要一个吻，我发……”
誓字没说出口，陈娇娇已经亲了上来。
“我一早就想这么做。”她说，“我喜欢你的香烟的味道，很喜欢……”
吻得生动缱绻，地下停车场的灯光，就是天然的暧昧氛围。
许乔说：“我本来已经在戒烟了，因为我想和你生一个孩子，但是现在，我也可以为了你继续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