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打了个酒嗝,左摇右摆地由婢女管家扶着下楼。脚前脚后,也走了。 两人走后,姗姗来迟的俊秀男青年看着怅然若失的父亲不明所以。 “父亲?” “你这小子,气死为父了,怎么不早点儿。”桂叔气得跳脚,视线越过儿子高大身影,眼看着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倾盆而下,像天破了个口子。 “去给那俩个姑娘送把伞,这雨怎么突然这么大!”桂叔把两把大油纸伞塞入桂治夏怀中。 抱着伞,桂治夏匆匆跑进雨中…… · 整条长街平阔无人。 这条街直通皇城。 平日里车马最多,沿街铺面一个挨着一个,今日因为下雨早早地收摊关门,只有几家大的商铺没有关门。 大雨之中,路上没有一个行人。 成流的雨水泼砸地面,打出一个又一个水泡,砸碎的雨水如烟似雾。 视物不足三丈远。 她是裂土中干渴的种子,沐浴着磅礴甘霖。 不会有人打扰她,宋妗妗与整条无人长街分享她的喜悦,桂叔卖给她的真的是一片很好的地,如果能挨过这次,她便要带宋家到那里去隐居。 啼嗒——啼嗒—— 隐隐约约有踏马声透过雨幕传入耳中,声音令人发紧。笑容凝结在宋妗妗脸上,这声音唤起她抄家那日对官兵马蹄声的回忆。 膝盖一软,霎时跳跃的动作一顿,双腿撑直,宋妗妗侧身看向雨幕里长街的尽头,雨水溅入双眼一阵刺痛,也看不清。 马蹄锤击地面的撼动越发清晰。 不会错!她这辈子都不会听错的! “小姐——” 尖利的声音刺穿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