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睁眼,只见顾须归手握冷箭,死死地插入一羌人的后脖颈。冷寒箭镞贯穿那羌人的头颅,鲜血如河水般汩汩涌在他脸上。 “啊——!!” 另一名羌人扔下大刀,吼声撕心裂肺,以蹩脚的汉话喊道:“胡扎——!得死!” 谢湛回过神来,忙将顾须归拉至自己身后,堪堪挡住那羌人的一刀。然,那羌人已是丧心病狂,杀红了眼,刀法粗犷,丝毫不讲章法。谢湛一路抵挡,奈何还是被划伤了手臂。鲜血从顺着小臂流下。顾须归被他护在身后,他的手放在她腰上,替她挡下那一刀。谢湛的血浸透她的衣料,他的血水是灼烫的。 顾须归抬起手臂,在那羌人挥刀砍来的瞬间瞅准时机,将手中的冷箭插进他的眼睛。 “不能恋战,快走!”她拉着他飞速跑到洞口,牵出矮马,“谢湛,快上来!” 还未坐稳,那羌人就挥舞着大刀追了出来。那矮马估计是他的爱骑,在洞口定定地站着,就是不走。顾须归想到小时候在军营里学的——再温驯的马,也难抵腹下受刺之痛。 她一狠心,将手中的箭镞狠狠地插入矮马的腹下。那马长嘶一声,向前跑去。 发了癫的马难辨方向,顾须归握不紧缰绳,只紧紧抱住矮马的脖子,任由其飞驰。后方,那羌人还在紧追不舍。顾须归余光瞟到他的手伸向箭筒,心道不好。在那箭镞向他们飞来之际,谢湛伸手,猛地拖住缰绳,调转马头。 还好未射中! 那羌人眼见一箭未中,又摸出几箭来,数箭齐发,直勾勾地射向他们这边。 眼见避不过去,谢湛望向山下一片黝黑的丛林,忽地伸手揽住顾须归的腰。 他果决开口:“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