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妨将水搅和得更浑一些,几日前,他给庆王去了一封书信,信中恳请庆王找由头求一求皇太后,回京一趟,定会有大收获。
庆王那时已同宋羽表明了心意,两人情投意合,他便想先给皇祖母去信,让她帮忙跟他父皇说说好话,以帮忙编书为由给宋家个恩赏,身份抬高些,宋羽嫁过来也体面些。
接到信时,他虽不明就里,但想着倒不妨亲自回京一趟,将婚事敲定了,也好再搜罗些书册,毕竟天下书籍除了临州富庶地,便是京城最多了,顺便瞧瞧热闹,给陆凌个面子。
陆凌来找念辰时,刚刚拿到庆王的回信,对方已十分配合地应了这事。
诸事皆备,陆凌带了王胜给的二十个精锐,同念辰一起乔装了快马入京,文长也随身跟着,锦心则被留在北地看家。
赶往京城时,距离秋猎尚有不足一月,庆王已带着宋羽在王府里住下了,陆凌和念辰进了城,便直接赶往庆王府。
宋羽虽不善交际,同念辰这话不多瞧着性子又冷的,倒是处得来。
白日里,两个姑娘便在府中折腾吃食、香料,和一些机关小玩意儿,陆凌则乔装了带人跟着崇王,他想知道,前世,崇王是用了什么法子才惊了太子的马。
他一个远在西岭的藩王,如何会在宫中有那样大的势力,能对太子的马匹提前下手?可若是在秋猎之时才动的手,又是如何办到的?
跟了好几日,仍旧没有结果,在临州处理生意,晚了几日的宋澈,这日也到了庆王府。
一见到念辰,宋澈的眼神便粘在她身上,笑得温和有礼,上前便要说话,却被陆凌半途拦住,叫去了另一个空着的房间。
约莫半个时辰,两个人才出来,陆凌脸上带着明显的两处伤,念辰不放心,要赶上前去看,撞上宋澈受伤又无助的眼神,敛了敛神色,停在了原地。
却听宋澈哼笑一声,“你不必担心。我的身手,哪里伤得了他?”
念辰心里越发涌起浓浓的歉疚,咬着下唇,却不知说什么好。
这样的苦楚,除了自己受着,一日日熬下去,慢慢解脱,还能有什么法子呢?
她自己也一样,那夜放下全部矜持投怀送抱,陆凌竟无动于衷,之后的许多天,她都似被人抽了筋骨扒了皮肉一般痛苦,身心都委顿着,用了许久许久,才渐渐又积蓄起力量来,同他如以往一般相处。
陆凌不忍她为难,拽着宋澈出了王府找了一处酒楼吃酒,他心怀愧疚,总要想法子让人家彻底地纾解一番。
出来时,宋澈已成了一滩泥,大半个身子都倚在陆凌肩上,张牙舞爪地大叫着,“凭什么?我哪点比你差了……”
“当”一声,对面一个墨衣男子手上的什么东西被他拂落在地,陆凌抬头看过去,竟是崇王身边的近卫,掉在地上的是他的竹笛。
陆凌拱手致歉,一手搀着宋澈,一手将那竹笛捡起来,无意识用手指捻了一把,才将东西递还给那人。
回了王府,陆凌将宋澈交给小厮照看着,径直去找念辰,他总觉那竹笛上有些不寻常,似有什么粉末状的东西涂在上头,闻着有股子呛人的气味。
念辰听他说了原委,将陆凌一只手捉到鼻端反复嗅闻,又用小刀将那粉末刮下来仔细研究,好一通折腾,“有胡椒跟鹿茸,旁的就不知道了,这两样东西,我在药书里瞧过,能操控一种产自西南的毒蛇”。
陆凌这才恍然大悟,定是用毒蛇将马咬伤使其发癫,再趁乱不动声色将蛇收回,到时就算查出马身上有伤,也只以为是山中野蛇而已。
到时,怪也只能怪太子命中有此劫数。
解决了一个难题,两人都难掩喜色,念辰这才想起帮陆凌看伤,脸上的两处涂了药,她又问,“身上还有吗?”
陆凌见她问得郑重,俨然大夫一般,下意识点点头,又立刻摇头否认,“没有,他并未下狠手。”
念辰后知后觉面红起来,面上却正色应他,“我知道,他不是个狠心的人。”顿了一顿,又催陆凌,“衣裳解了,我看看,便是皮肉伤,也得涂些伤药才好。”
陆凌目光犹疑,见念辰面带红晕,才垂眸低笑,看她一眼,解开了衣裳。
胸膛有一处淤伤,倒是不严重,念辰绕去他背后,又发现两处,她拿了药膏轻轻涂抹,陆凌浑身绷得紧紧的,片刻间便涌出了一层薄汗。
念辰故作不知,又顺着他腰际往下看,心想,不知腿上有没有伤到,反应过来,难不成让他连裤子也脱了,羞窘难当,立时别过头,急道,“好了,穿好衣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