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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坦白(1 / 2)

北地的春日来得极是迅疾,太阳温暖的初辉热热闹闹催生出各色树木的嫩芽和花苞,粉白深红,鹅黄嫩绿,一丛丛一簇簇,缀在枝头,将眼前的一处清雅小院装点得生机蓬勃。

院子西面是药圃,里头整整齐齐种了几样药草,东面一片翠竹,沿着青石板路一路蜿蜒至一处鸡舍,鸡舍外头几只小母鸡正悠闲地在竹丛中漫步缓行,偶尔垂头叼啄草叶间的小虫,不远处,两只大公鸡站岗般立在朱另外,昂首挺胸,振翅欲飞,互相瞪视着对方,全然一副要打架的气势。

念辰拎了把小锄头在药圃里除草,锦心端了食盆出来,冲那两只要打架的大公鸡喝道,“大花、二花,别打了,过来吃饭了。”

两只鸡停止了对峙,收拢了翅膀大步跑来吃东西,锦心看着它们吃完,又回身给另外几只母鸡盛鸡食。

日子倏忽而过,一晃他们已来了朔方大半年了,念辰买了这小院子,同锦心一块住。

陆凌则带着文长,吃住都在军营,已打了两次仗,多少立了些战功,如今在王胜麾下做了其中一个副将。他并未透露身份,王胜也只说是个远房亲戚来投奔,虽军中难免有曾在京中见过他的,也只是背后惋惜两声,见面时并不表露。

训练和打仗,日复一日,他们的日子倒也过得充实,逢年过节会来小院中同念辰和锦心一道用饭说话。

军营里原有位姓白的老军医,因家中老母病重回乡侍疾,将手头的差事交托给了自家儿子,那小白军医医术尚且稚嫩,平常的伤风腹痛或是皮肉之伤还能处理,若是碰到疑难杂症,却是万万不行的。

有一回,有个士兵在与人比拼时不甚被长枪砸伤了小腿,皮破肉绽血流不止,小白军医只以为是平常的皮肉伤,只清洗了伤口,上了药裹了伤。过了几日,那疮口竟越发红肿溃烂起来,疼痛难忍,竟半分也无痊愈的痕迹。

白军医心急如焚,却始终找不出问题,陆凌见了,才让文长将念辰请来,细细查看了,才知那伤口中竟有一处骨折了,只得又灌了麻药给那人,将骨头接好了,外头皮肉处敷了一层自创的生肌膏药,是用从前给周玉珊调制的面脂方子做了改良。

又配了消肿解痛、活血化瘀的汤药,那士兵用了七八日药,疮口处红肿消了,疮面上竟也长出了肉芽。

自此,念辰的医术在军营中便有了声名,时常去营中帮忙治伤医病,与白军医一起讨论医理药理,有时也能碰到陆凌,说几句话。

拎了一把白芍,自药圃中出来,念辰笑盈盈对锦心道,“你待会将它洗了,去了头尾扒了皮,用沸水煮好了晒干,我给红萼姐做些养血调经的药丸子。”

锦心笑着应了,眨巴着眼睛,犹豫了片刻,指指隔壁,压下声音问念辰,“姑娘,你说红萼姐同那位于都统,当真是那样的关系么?”

念辰瞪她一眼,点了点头,低低道,“我有一天早上,看到于都统从隔壁院里出来。”

“啊!”锦心惊诧不已,“红萼姐胆子怎么这么大,她……她万一有了孩子怎么办?还有,小虎子,多可爱的孩子,要是知道这事儿,得多难受。”

“瞧你说的,有了就生下来,于都统又不是养不起。”

“可他们未成亲呐!”锦心急道。

“红萼姐不愿再嫁人了,不成亲也没什么。好了,你莫瞎操心了,有空多琢磨琢磨身边的小伙儿,姑娘我好快把你嫁出去。”

“哦!啊?姑娘,你说什么呢?”锦心气得跺脚。

念辰摆摆手回了屋,临了,又探头出来,笑道,“小虎子那儿,你可莫要胡说什么,便是有什么,也该让红萼姐自己说,听到没?”

“知道了。”锦心蔫蔫道,她喜欢邻居红萼家那小男孩,长得虎头虎脑,说起话来又一板一眼,可爱极了。

正要转身也回屋,就听到门环轻扣之声,锦心赶去开门,心虚地吐了吐舌头,来的正是红萼身边的小丫头名叫小桃的,喜盈盈对她笑道,“我们娘子新酿的桃花酒,特地让我送来给念辰姑娘和锦心姐姐尝尝。”

锦心忙伸手接了,让小桃进去坐会儿,却听她道,“酒铺里生意正忙着,我还得回去帮忙,就不进去了。”

“也好,小桃姑娘改日一定同红萼姐一起来我们家吃茶。”

两人道了别,锦心回屋将那坛子酒放好了,又跟念辰打了招呼,见她正伏案写着什么,也不打搅,只回自己屋里做针线去了。

念辰却捏着一根笔,思虑重重,笔尖上一缕墨汇集起来,雨滴般哒一声掉落在纸面上,她也分毫不觉。

她重生的秘密,如今除了自己以外,尚无人知晓,从盛京一路来了朔方,倒也不必坦白什么,然而,如今,却是到了不得不透露真相的时候了。

前世里,她蜗居乡野,朝堂的一些密辛虽无缘得知,却晓得一些举国皆知的大事儿。

正是在这一年的秋天,太子的同胞兄弟,驻守边陲西岭的崇王,在封地发现一只通体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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