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喝茶,不敢再去逗她。
“我那日同五公子闲聊,他说起自家总爱熬夜读书,常喝茶来提神,你不如夜间去探上一探,看看究竟是何人在作怪?”
“好,我今晚便去看看。”
清早,念辰洗漱完打着哈欠出了房门,正要伸伸腿脚扭扭脖子舒展身体,一条腿才抬起来就见陆凌站在她眼前,对着她笑。
她忙收敛了动作,“你怎么起这么早?咦,可是有眉目了你才守在这儿。”
“对,有了,那小子我已经绑了,现下就在我房里扔着,你去问问二小姐怎么处置。”
“好,我就知道,表兄一出手必定不凡。”念辰眉飞眼笑,拍马屁道。
“行了,快去吧。”
念辰让小丫头去请二小姐,自个儿和陆凌坐在院里闲聊,“表兄,你说到底为何要下毒呢?”
陆凌捏捏眉心,不确定地开口,“想必是为了家产吧,这五少爷如今不是秦家唯一拿得出手的男丁?若是他出了事,这家业会落在谁手里?”
“表兄别乱说,不会是她……许是那些想看秦家倒台的人呢?”念辰急忙阻止。
“我又未下结论,你急什么?放心,不管怎样,我都会护你周全,等会儿万一要审那人,你知道什么便说什么,不用怕。”
念辰眼中竟似有泪意盈盈,冲他重重地点点头,“嗯。”
陆凌心想,这傻姑娘,说两句关心的话便感动成这样,看来,往后还要待她更好一些。
把二小姐请来后,几个人一起去了陆凌房中,那被绑着的人正是五少爷的贴身小厮秦方。
二小姐看着秦方,将他口中塞着的帕子扯掉,似笑非笑道,“知道为什么绑你吗?”
“小的不知,求二小姐做主。这人好没道理,不问青红皂白便将小人打晕绑了来……”
“啪”,二小姐一个耳光甩在秦方脸上,长指甲带出几道血痕,冷冷道,“那茶水中下的是什么毒药?”
秦方脸色霎时惨白,他想不到,一向很隐秘的事情是如何漏了马脚的,却又无力去辩驳,便发了狠道,“二小姐,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您呀!
您这般本事,却被人背地里讥笑给旁人做嫁衣裳,若是五少爷没了,您就是秦家堂堂正正的当家人。”
“不说是吧?”二小姐语气冷得要结冰。
“妹妹,可有同茶水里一般的慢性毒药,给我一副,我给这奴才每日灌一点,让他自己尝尝这滋味。”
“自然有。”说着竟从怀中摸出一包药粉,是她日前配好的驱蚊药,递给了二小姐。
陆凌掐着秦方下巴,秦二小姐便要给他灌药,“呜呜”的挣扎声中,药粉撒了一地,秦方惊恐道,“我说,我说,是……是傅家大爷。”
二小姐闻言一惊,险些站不稳,念辰急忙扶着她,便听她问道,“当真?”
“千真万确,他给了小的一笔钱,还承诺日后让我做管事……”秦方见大势已去,索性老实交代,少吃点皮肉苦。
昨夜,他给少爷的茶水里下完药,便要去休息,去出恭时一出门便被一掌狠狠击在后颈,没了知觉,今天还疼得龇牙咧嘴。
“这杀千刀的,竟连这事儿也做得出。好!好!”
“是何毒物?说出来,我饶你一命。”
秦方只觉这声音仿佛来自地府一般冷厉,当即颤声一一交代了,“是……是白果,傅家大爷给了小的一瓶子白果汁,说是一次倒一点点进茶水里,半年之内这人便会脏腑衰竭,便是华佗再世也回天无力。
如今,少爷已经服了快……快一个月了。我知道的都交代了,求二小姐饶我一命。”
秦二小姐此时似已怒到极处,反而冷静下来,拿了纸笔让秦方将罪行一一写下来,又摁了手印。
“劳烦妹妹千万要为我五弟解毒,也多谢陆公子揪出这小人,大恩大德,实在无以为报。”
二小姐深深揖了一礼,起身后长叹一口气,道,“我还有些事情处理,劳烦陆公子先将此人关押进柴房中,明日我便去带他见官。”
“姐姐且去忙吧,放心,解毒的事儿包在我身上。”
念辰看着二小姐落寞的背影,心里百味杂陈:这傅家大爷,陆凌不知是谁,她却和锦心在街上听到过有人说起,正是秦二小姐之前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