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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计退亲(2 / 3)

出整张脸,钱氏微微怔了一下,面上划过轻不可查的嫌恶。

念卿却被姐姐的一张脸吓得花容失色,手里的剪刀“哐啷”一声掉在地上,钱氏急忙关切地问有没有伤到,转头看看念辰又皱起了眉头:“身子好些了,大夫可有说这些斑块什么时候能消下去?”

念辰揪着袖口,做出为难的样子艰难开口,“母亲,我来找您就是为这件事。女儿如今生了这怪病,大夫诊不出病因,如今阴差阳错喝了一剂汤药,倒是不再发热昏睡了,可脸上的斑像是去不掉了。思来想去,和卓家公子的亲事莫不如先退了好,女儿如今这个样子,怕是以后也没法嫁人了。”

钱氏端肃着一张脸,越听眉头皱得越紧,盯着她看了许久,最终长叹一声:“那便退了吧,你爹那边我去说。汤药你还是继续吃着,过段时间再看看效果。”

“是。”念辰恭谨地行了礼退出去。

念卿仍旧盯着她的背影出神,这个姐姐似乎变得和从前不大一样了,倒不是脸上的样子,而是周身散发的气韵,以往她见了父亲母亲神态是畏惧的,如今姿态好似舒展了许多,总不会是破罐子破摔?

钱氏爱怜地摸摸小女儿粉嘟嘟的双颊,“你这姐姐真是不让人省心,卿卿莫要学她那般,姑娘家生就一副冷硬模样,女红不精,性情不淑,只读了几本无用的诗书。如今又生了怪病,以后怕是就这样了。”

念卿乖巧地点头,脑子里却还在回想姐姐方才顶着满脸红斑却依旧怡然的神色。

念辰见了嫡母,心里有了底,便盘算起退亲后的打算。

锦心拿来笔墨便退下了,念辰边思索边记录着,不自觉又用左手拿起了笔。

她的右手,练的是时下女子间最为流行的簪花小楷,落在纸上线条清秀,姿态婉丽,字字规矩端正,小巧精致,透出的是女子的良好教养。

而左手,则私下里悄悄练了端稳大气、线条舒展的隶书,她独爱那一笔一划中波折流动的摇曳美感,以及整个字形的古拙端丽、清俊秀逸。

念辰十五岁这年,新朝建立已十余年,战乱消弭,朝纲渐稳,不再需要女子们提刀上阵,武装烈烈;抑或行商坐贾,气势赳赳。

回归闺阁,做个温婉柔顺的娇娘子,习女红,掌家事,管好丈夫的后院,才是身为女子的正道。

想到这些,念辰摇头叹气,依旧左手运笔,梳理脑内混乱的思绪。

头一桩便是陆家覆灭,上一世她多少明白了一些,新朝根基渐稳,高家第一代天子已至暮年,而开国的功臣将相们,仍然是砥柱中流。

以徐陆王候为首的四大家族,在盛京城中无人不晓。

荣国公徐通是和天子识于微时的布衣兄弟,战功卓著;其次便是高徐二人渐成大势后加入的勇安候陆仲和镇北侯王胜。这三家皆以军功而兴。

侯家则以文见长,家主侯庸原只是一小吏,却精于谋略,知兵法,识人心,在陆仲举荐下为高家所用,改朝换代后官至左相,为百官之首。

太子高瑞性情温厚,多年战乱后国家残破,正是休养生息之时,在天子眼中,仁厚爱民的接任者是守江山的最佳人选。

想来,他要做的,便是为太子一一拔除那些对新皇有威胁的势力,让皇权稳固,让江山安宁。

如此,陆家覆灭便无可更改?罢了,只能尽心尽力去提醒,结局如何,只能看天意了。

第二桩事便是陆凌身残,这一次,她决不能再让悲剧重演。

心底渐渐有了盘算,念辰用指腹揉揉发僵的太阳穴,目光愈发坚定起来。

第三桩事,便是搬出余家府宅,买下那间她住了十年的小院,继续她和他的乡野生活。

上一世,在陆凌被幽禁陆家老宅之后,念辰就坚定了在那荒僻乡野定居的念头。

每日里养心修身,晨起在院落练练五禽戏,汗湿衣背后才洗漱用朝食;闲来亦卷起袖筒,泼墨挥毫,在薄薄一层宣纸上渲染胸中块垒,左右手两种字体练得出神入化。

她要顾好自己的身心,比他健康,比他长寿,如此才能有精力照顾他。

尽管,这照顾是以他并不知晓的身份默默进行着。

好在,她曾跟乳母林妈妈学过一点粗浅的医术药理。

数年里,她未曾有一日不研读医书、侍弄药草,终日对照书籍记载,采集栽种各类草药,研究配方、尝试药效,将自己活成了个妙手仁心的邻家阿嫂。

她没有能力帮他沉冤昭雪,更没法让他重新站起来,唯一能做的,只是让他活得好受一点。

锦心不忍心看着姑娘自苦,便有意去交好陆凌的小厮文长,三不五时去打探陆凌的近况。

文长说,世子整夜睡不着,被噩梦惊醒。她便配了安神助眠的熏香。

文长说,世子躺着太久了,也不是办法?她便制了熏蒸药包、写了疏通血脉的手法。

文长说,世子这几天胃口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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