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状况不是很好,腰骨和腿骨都断了,以后怕是……不能再站起来了。”
念辰怔怔地流下泪来,悲伤溢在胸腔里,挤压着要爆裂,终于发出一声嘶哑的哭嚎,又急忙将脸埋在被衾中,不让这声音传出去。
辗转至天亮,黑暗退散,天边露出鱼肚白,继而夹杂微红、橘红,阳光撕开云层,洒向两个小院。
活着就好:她想。
五日后,张妈妈和文长上门道谢,文长手里拎了一盒张妈妈亲手做的蒸饼作为谢礼。
念辰躲在房内不愿见客,她心里慌张而害怕,不知如何面对他身边的人,更不愿将自己暴露人前。
锦心急中生智,说她家姑娘本家姓余,是个年逾三旬的阿嫂,同夫家和离后来尧光村闲居养病,因着生病脸上长了大片斑块,不方便见客,出门也以幂篱遮面,不愿吓着大家。
话毕,文长已深深揖了一礼,“文长代我家公子谢过余家阿嫂。”自此,断绝了风月传闻的可能。
而除了两位家主从未谋面,其他人倒是来往密切。
锦心常找文长帮忙扛东西、拓药田,在这人烟稀少的乡野,邻里间互相帮忙理所当然。
那些各类功效的药囊,锦心也三不五时送给其他几个邻人,有人附赠回礼时,锦心便在客室招待,以姑娘不便见客为由搪塞过去。
初时,还会有人好奇幂篱下到底长着怎样一张丑脸。时间久了,见这家永远大门紧闭,小姐偶尔出门采药也总是身穿毫无线条的素衣,悄无声息地来来去去,便对这平平无奇的女子歇了好奇之心。
一晃数年,在她觉得光阴已被定调,从此他们就将这样一墙之隔,互相依傍着,一日日老去,直到死去。
未曾想,天老爷送了她一次重新再来的机会,她定要走出一条通天大路来,为陆凌,也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