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他的嘴角苦渐渐有了弧度。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他是习武之人,耳力了得。 这雨落,雨停,风起,风止都能纳入耳中。 譬如现在。 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在烛光中缓缓睁开,偏头疑惑道:“雨停了。” 前一刻,雨还在落。 顷刻间,雨停了,风停了,所有声音都停了,一切都安静下来。如此反常之事,青年生出好奇心,持着烛台推门而出,是想一探究竟。 本该袭来的湿气未至,连初春的寒气都在此刻停滞了。青年感到诧异,那莹莹透彻的月光宛如流水倾斜而下,洒落在青年身上为他披上银白。 不知何时,乌云渐渐敞开,露出一轮如明镜的白月。 月亮高高悬挂于空,照得夜空泛出暗蓝。 这骤变引得青年抬头望去,忽地身子一怔,仿佛被冻住了般的失神凝望。 白蒙蒙的雨化作根根白毫,檐边雨珠已结成晶莹的冰凌。 一夜间,春色倒退,寒冬重临。 素银成丝的雨停顿在半空,万物都在这刻停滞下来,除了被眼前景色震慑而失去行动的青年。 被此情此景震住的青年喃喃许久,无法出声。 这景象怪诞,不似凡人能做到,哪怕顶级的武者都不可能左右天气,化雨为冰,退春回冬。甚至小说、杂记等记录仙佛鬼怪的志怪传奇书,都未有描写出眼前所见景象的一踪一迹。 须臾。 一种芳香扑鼻而来,随后香漫整座楼宇。 那是种奇异的香味,似浓郁盛开的玫瑰,甜而不腻,又隐含着淡淡芳香酒气使人沉醉。明明霸道浓厚,却又约约绰绰间散发出清新脱俗的蜂蜜、麝香之味,涌现一种恬静淡雅,引人向往。 最后。 旁若无人,直直闯入心扉,使闻者刻苦铭心,无法忘怀。 青年尝试眨眼,他恍惚看到月中有一神仙妃子踏月而来。 其貌,瑰姿艳逸、柔情绰态,其姿,奇服旷世,似游似走,翩然而下。 莹白月色下,她身着的服饰散发出五彩华光,不该在初春绽放的鲜花花瓣或浮、或散,自她缥缈如雾的帔帛、裙摆、长袖中飞出 青年脑海里不禁浮出: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还。 世间美人无数,不乏有艳盖百花,风华绝代的女子。 今夜因意外起身,竟悟了何为国色天香,艳色绝世;那浮于月下的神女似天公施法,白玉精雕,如梦如幻。 一切诡异到仿佛一场大梦,青年下意识选择晃头,试着把荒唐一梦从脑海里驱散。待再次望去,月下佳人并未如梦幻、虚影那样消失。 她,竟非梦中人,而是真实的存在。 “公子。” 粗狂的声音自小楼下传来。 一前一后踏入的人见此景象,同样受到一种来自灵魂的惊艳与震撼,身形粗犷壮实的男人看向披着大氅,痴痴望月的青年,大声一唤,唤醒了青年,也唤醒了停滞的一切。 噼里啪啦! 雨化作的冰丝、冰珠子,顿时落了一地,如珠飞玉碎。 天上神女似受到惊吓一般,竟也随飞舞的落花,飘飘落下。 见其迅速坠落,青年心里一颤,身体比想法更快地踩着木栏飞身而上,火红的大氅在他身后化作一双赤红的羽翼。 青年身姿轻盈,动若游龙。 在神女即将落于屋顶前,一手将其拉入怀,另一手搂住她纤细的腰;手下触碰到柔软,苍白的病容浮起酡红,鼻尖满是馨香,乱人心神。 她的胸脯有微弱起伏,肤色洁白光滑宛如上等羊脂白玉,鬓似乌云比墨浓,眉如远山含黛色,双目紧闭笼烟云,似有万般心事难解。 两人身处花海如双蝶交缠,翩翩落地,茶花见状同身边的大管家杨无邪飞身上前。 “公子。” 眼睛瞪大,茶花惊愕:“这、这是人,还是天仙呐?” 女子实在太好看。 好看到不应该用好看来形容,甚至是用美都不够的地步,绞尽脑汁不知该以什么词语来形容。 她此时气若游丝,脸色苍白到毫无生气;长长、卷卷的睫毛结起白霜,连眉上也同样开始覆起冰霜。 杨无邪到是显得冷静,他身型瘦长高挑,比一般人都高,低头便将苏梦枕怀里女子的状况看得一清二楚,蹙眉:“这…位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