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打架可是比狗打架更恐怖的事情啊。”阿言似乎看到了一个抱着狗的身影,感叹了这么一句。 ‘快跑,快跑’是谁的声音在催促,身后又有黑暗逼近,是“灭”和另一个人在逃跑,非常狼狈,是花吗?不知道。只是声音急促,阿言的身体的每个细胞好像都在疯狂挣扎着,她控制不住。 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是离得最近的秀秀,她连和霍姑姑争论都顾不上:“阿言,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霍姑姑刚刚没讨到好,正稍事休息整理仪容:“呵,装疯卖傻就有用?我告诉你,你——” 声音戛然而止。 阿言抬头了,青铜链仍在她手中,因为争抢勒出了一条深深的伤口,血顺着手指滴落,有些血抹在了脸上,衬得阿言眼下的那颗泪痣有些妖冶。 让霍姑姑闭嘴的却不是血,而是阿言的眼神。 当年让她没有再实行和解家的联姻计划的,也是解雨臣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眼神。 谁都知道解雨臣是什么样的人,也偏偏有很多人被他的外表迷惑死活不信邪。 谁也不知道阿言是什么样的人,但这个眼神让霍姑姑后知后觉了: 这不是小说,解雨臣这朵人间富贵花,会喜欢上的怎么会是一朵小白花呢? 阿言和解雨臣,骨子里是一样的人。 霍姑姑什么也不管了,喊着:“拦住她们!”,回身就跑,秀秀被拦住了,阿言却像一阵风一样几个闪身追了上去,接着就有了张日山下去看到的那一幕。 张日山是走了,事情却还在发展,解雨臣快到的时候就听说了大致的消息,也是一惊。 他是见过阿言和张起灵过招的,但阿言毕竟未曾恢复,心性不定,天马行空,还经常走神。一个不注意,棍奴的棍子可不会留情。 还有秀秀,对霍家人从来狠不下心,可不要吃亏才是。 结果到的时候—— “解雨臣呢,不管在哪马上把他给我找过来!” 尹老板别的不管,反正这些打坏的桌子椅子还有受伤的人,顾客的精神损失费,还有那个快被掐死的,是霍家人吧?不是她坑人,有解雨臣在就有人买单了。 解雨臣走进大厅,一片狼藉,显然经过一番激战,而众人的视线中心,是两个人——一个被提着,正蹬腿挣扎,高跟鞋都甩掉一只。 另一个并不健硕,手却稳稳地箍住那人脖颈,手上并没有怎么使力,血却浸湿了袖口,还在溢出,她却歪着头,似乎还在辨认要不要给眼前人一个痛快。 下面那个,正是阿言。解雨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下车来这几步跑得急了,出现了幻象,只觉着阿言周身的气场完全变了,不同于初见时的沉稳,再见时的洒脱,故事中的哀戚,失忆后的懵懂,现在的阿言,充满了他不熟悉的疯狂,黑暗的气息。巨大的悲伤逸散出来,连解雨臣也觉得胸口有些闷。 他不知道,能与阿言共情的只有他,在其他人眼中,阿言就是主打一个疯狂。 秀秀先是被霍姑姑的那些手下拦着,她也不是吃素的,听到下面情况,一个着急就不留手了,到了下面的时候,都已经乱套了,她的身手可以加入战斗,但她一看,自己上去恐怕反而拖了后腿,便去找尹老板交涉。 什么是说时迟那时快啊,再一回头,一阵噼里啪啦,新月饭店一众“武力高强”的“保安”自己砸烂了一堆自己家的东西,都倒成一片了,不出片刻霍姑姑就被卡住脖子。 她上去劝架,还没接近就被阿言用脚挑起一根长棍逼退,看都没看她一眼。 这时解雨臣赶到。 “言”解雨臣没有发出大的声音,直奔阿言,阿言倒是没有像防着秀秀一样进攻,解雨臣直接欺身上前,也看到了她极具攻击性的眼神。 随着距离的接近,解雨臣愈发感受到阿言情绪的浓烈,他缓缓伸手,准确地捂住了阿言的耳朵,低下身子,直视着她的眼睛,低声哄着:“没事了,我来了。” 阿言的身体依然紧绷,神情却在恢复清明。 “松一松,我们回家了,好不好?” 解雨臣的声音清晰地传入阿言脑中,她松了手,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那些随着接触青铜器诞生的幅面情绪如水般褪去,惶恐和委屈铺天盖地席卷而上。 阿言张了张嘴,不知在说什么,然后想把一根藏在左手中,沾血的青铜链递给了解雨臣。 “好,那我松手了,你跟在我身后,不怕,嗯?” 阿言眨了下眼,解雨臣知道,她答应了。 松开一只手,阿言所听到的内容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