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重要。此时钟离的驻军约有三万之众,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李然却并不能将所有将士都悉数调走,总还需得留下一些继续驻守屯耕。 而此事,因为李然乃是钟离县公,是如今钟离最高的长官,所以由他发号施令,倒也合理。 但毕竟这些将士都是听其统帅的,所以如果此事没有葴尹宜咎的支持,恐怕也是难成! 于是,申无宇带着李然去到了城墙处,找到了此时正在监督修缮事宜的葴尹宜咎。 葴尹宜咎在听闻李然所求后,亦是当即说道: “既是寡君有难,臣自当倾力相助。但……钟离位置险要,亦不可不防。若先生调走了两万,只怕……如今钟离城池尚未修完,若突然来了贼军压境,又该如何是好?” “所谓事有轻重缓急,葴尹大人,如今楚王危在旦夕,若不能前往搭救,恐怕楚国上下皆要乱作一团!届时将军又何以守土尽职呢?” “毕竟楚王乃是身系一国之大势,万不可有事啊!” 葴尹宜咎闻言,亦是长叹了一气: “先生所言,宜咎已是明白。寡君待末将亦是不薄。而事关楚国兴亡,宜咎又岂敢有丝毫怠慢!臣愿随先生一同前往相救!” 三人既定,便即刻准备挥师前往夏汭。 毫无疑问,申无宇亦是随军而行。三人率领大军,一路急行而去。 他们这一路人马,虽说是有两万之众,但实则能战者也就一万。只因其粮草辎重,后勤亦是占去了大部。 休整间隙,申无宇又来寻到李然,询问此番胜算几何。 而李然则是缄默少言,与他言道: “只此两万兵马,想要深入吴国腹地救出大王,只怕亦是极难。可惜其相距最近的王子弃疾那,是全然指望不上的。唯有与孙长卿那里找来的陈国援军汇合,待我二军合围罗汭,必能成事!” “陈国?他们也出兵了?” “陈县县公乃是穿封戌,此人和长卿有数面之缘,长卿觉得此人靠谱,理应不会有什么闪失!” 对于孙武的军事才能,申无宇其实也是略知一二的。 “在下……只是担心大王会支撑不到那个时候……” 李然闻言,不由是往罗汭的方向望去: “哎……正所谓‘祸福无门,惟人自召’,此时此刻,也唯有是听天由命了!” “楚王之前何等锐不可当,楚国也是如此的大好局势,却被大王他搞成这般的田地!恐怕天命已不在寡君啊……” 显然,申无宇对于他的主公楚王熊围,是颇为有些失望的。而葴尹宜咎看了一眼申无宇,什么都没有说。 李然也同样是看了他一眼,与他正色言道: “无宇,此事可绝非只牵扯楚王一人!当今之世,唯有晋楚相争,天下之人才能得安宁。若是乱了一方,其他中原诸侯,便会同样乱作一团。届时内耗四起,诸如鲁国季武子之流便会愈发肆无忌惮的在鲁国巧取豪夺,届时中原各国必然更加民生凋敝,暗无天日!所以,长久看来,楚国之衰败,之于天下而言,也绝非好事!” 随后,李然便将自己和孙武之前所分析的言语是跟申无宇又说了一遍,最后又总结道: “所以,李某并非是为徇私情,而实为天下安宁,此番是必要去救楚王的!” 申无宇听得此言,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楚国之大势竟还有此等的效用!听先生之言,亦是令无宇茅塞顿开!先生心系天下安危!确是在下想得过于浅薄了!” 休息一二,他们三人则继续是率师赶路。两日后,终于是来到了滑汭,此地本是前往夏瑞和罗汭的必经之地,而根据探马来报,滑汭城邑此刻已为吴人所占,且陈兵近万。 眼下,他们无论是要去夏汭汇合,还是前往罗汭救楚王,都得是经过滑汭不可,而吴人更是在此处筑得一座小邑,易守难攻,显然是有备而来。 而他们如果在此地被缠住,势必也是要费得一些周折。只是时间紧迫,救援罗汭是刻不容缓。 李然站在高处,一边观察滑汭的地形,一边是派人前去寻一条可以绕开的小路。但在一番搜查后发现,若是绕路而行,反而要比起攻下此处还要困难。 而且。若是驻守滑汭的吴军于他们背后偷袭,他们的处境也会极为凶险。 “如果他们直接从城中掩杀出来,劫了我们的粮草辎重,那我们可就寸步难行了!” 李然如此斟酌了许久,随后才开口道: “宜咎将军!” “末将在!” “你率领三千人马在城池正面二十里处安营扎寨,羊装要兵临城下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