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不禁亦是暗自庆幸,亏得是没把自己是祭氏家宰的身份在此处说破。 此时,只见又来了几名妇孺,身边是牵着几个刚刚学会走路的稚子,竟也在一旁围观。 李然看着她们,看着她们手中的稚子,一时也不禁是有些惭愧。 是的,官家的确是不会理会这些下层庶民死活的。这些庶民之于官家而言,也不过就是一串数字,一台出产粮食的机器。 即便是李然,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一个事实。 所以,也就无怪乎这些庶民,会对官家抱有如此的敌意,却反而对他们的主人家“感恩戴德”了。 正所谓“民无信不立”。 虽然这一句话是几十年后孔子所说的。然而,如今李然所面临的困境,也大体如此。 可这又能怪谁呢? 怪上面的人? 他们受历史局限,看不到更长远的未来。 那怪下面的人? 他们受尽了权贵们的盘剥,无论是野人亦或是奴仆,又亦或是从奴仆到国民,无论是何种身份的变迁,又何尝不是一部血与泪的交响曲呢? 所以,要想这个国家真正的获得长治久安,光靠上面或是下面,都是不成的! “明白了。” “原来竟是这样。” 不枉费李然这一顿打听,他对眼前的事实终于是有了一个更为清晰而完整的认知。 下面的庶民并不相信上面的“肉食者”所制定的新政,两相隔阂,新政能推行得下去那才叫怪了。 “既然如此,还请诸位明日清早,到得郑邑城门一聚!” 问题既然清楚了,那终归是要解决的。 而他李然此番之所以要深入乡野探听民意,也正是为了能够解决其症结之所在。 在回去的路上,祭乐又翘着小脑袋与身旁的李然问道: “那么,夫君这是打算怎么做呢?” 李然却只是浅浅一笑,回答道: “乐儿莫急,待明日你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