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绑在一起。 她提起木棍,对方也跟着起身,跌跌撞撞向客厅走去。 龙婆不知何时出现在客厅,抬手拉灯,视线落到岑为安……手里的男人身上。 她瞳孔狠狠一缩,耷拉着的面皮几次颤抖。 终于从喉咙里喊出那个名字:“飞仔!” 飞仔? 岑为安眉头一蹙,低头看被木棍架住的男人。 没记错的话,龙婆过世的小儿子,好像叫,徐胜飞。 在岑为安和龙婆的注视下,男人缓缓抬头,看向龙婆的眼眶泛着红,哽咽道:“妈。” 岑为安手里的力道轻了一些。 …… 客厅亮着灯。 龙婆伸出手,指尖晃动,一寸一寸抚摸过儿子的面庞。 随后她含着泪,左手颤巍巍扬起,狠狠抽打在对方脸上。 “啪!” 这一巴掌格外响亮。 徐胜飞身子一晃,背在身后的手攥紧了。膝盖重重砸在地上,跪在了龙婆跟前。 龙婆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眼底的湿润已经散去,她呼吸有些沉重,指着徐胜飞的鼻尖,一字一句道:“这些年,你滚去哪里了?” 眼前的男人,蓄着半长发,凌乱又带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他脸上还落满了胡子,双眼浑浊,毫无神采。 哪里还像她那考上警校,意气风发,曾令她无比骄傲的儿子! 听到龙婆的质问,男人垂下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眼前这一幕,她这个外人似乎不太应该继续待下去。 岑为安脚步往门口一转,打算不动声色地离开。 谁曾想,龙婆抬起拐杖,往地上使劲敲了一下,“安安,报警,抓贼!我儿子早就死了!” “这是贼!冒充我儿子的贼!” 岑为安动作一顿,报警? “妈,不能报警!” 徐胜飞的声音很粗糙,语调也是有气无力,但说这话的时候,他目光紧盯岑为安,只要她稍有动作,他就会拼命扑上前阻止。 “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消息。” 龙婆沉默了很久,久到徐胜飞额角的汗都落下了好几滴。 她张嘴,似乎叹了口气,又让人无法确信。 那声叹息,像水落入大海,泛起涟漪,又毫无改变。 “安安,今天麻烦你了。” “龙婆,都是邻居,不麻烦的。” 岑为安笑了笑,知道龙婆这话的意思。 她扭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徐胜飞,又很快收回,向外走去。 一个死了五年,连‘尸体’都被火化的男人,是如何‘死而复生’的? 可这问题,似乎并不需要她去解答。 往回走的路上,大嘴云还坐在椅子上,瞧见岑为安,冲她招了招手。 “小妹啊,刚刚里面怎么了?我怎么听到有喊声?是不是进贼了?要不要报警?” 原来是因为听见龙婆屋子里有异响,大嘴云有些不放心。 不放心是真的,但要真关心,早就该报警了,何必现在问她。 岑为安回道:“那是我喊的。有只老鼠刚好从我脚边溜过,我瞧它毛发水亮,就贴着皮肤窜过去,而且嘴里还叼了根不知道是人指还是什么,黏糊糊的肉块……” 邻居打了个哆嗦,“停停停,小妹,你别说了,太恶心了!” 她抱着胳膊搓了搓,摆手往屋里走去。 岑为安闭上嘴,眼底掠过一抹似嘲似讽的笑。 回到店里,苗正贤盯着电视上播报的漂亮记者,伸手扣一下脚趾缝,抬起往鼻下嗅了嗅,露出舒爽的表情。 岑为安:“……” 苗正贤听到风铃声,抬眼看她一下,又飞快将视线放回到电视上。 嘴里含糊道:“怎么去那么久?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岑为安拿起那份印有陈恩照片的报纸,打量了一下,轻敲柜台,问道:“你那天在酒吧,跟陈恩发生了什么?” 盯着美女记者看得入神的苗正贤完全没听清她说了什么,眼睛都没抬一下,“你说什么?” 岑为安抬手,按下开关。 电视画面上下一闪,黑了。 苗正贤哀嚎一声:“我的Vivian!” 刚刚那个女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