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邻居有许多认识满好方璟的。 有的不知道他们不是兄妹,有的知道也当他们是兄妹,常常见他俩成双成对。 一起出门散步也很寻常。 小区旁边有一块坪地,汇聚方圆几百米的中老年妇女,音乐一响,广场舞起。 十年如一日。 小时候,满好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扯着爸妈的手,让他们拎着自己走,自己咯咯地笑,还叫他们走快点。 满宏杰宠她,郭丽霖不依她,他也乐意把她扛在肩上。 如果方璟在,她则喜欢有事没事去招惹他。 手里拿一根不知哪儿摘的狗尾巴草,或者树杈子,去一下下地戳他。 郭丽霖骂她手痒。 满好软声软气地顶嘴:“方璟又没说什么,是吧,方璟哥哥。” 方璟实在被她惹烦了,嘴上不说,会伸手挠她的痒痒肉。 她腰上那块的肉碰一下,她反应就大得不得了,眼泪都会痒出来,盈盈地挂在眼角,好不可怜。 “还敢不敢闹我?” 他威胁地说。 “不闹了不闹了,我保证,再闹你我就踩狗屎。” 她笑得声音都在颤。 几个家长习惯他们闹了,不阻止,只是看着他们发笑。 消停没一会儿,满好又蹲下来,学青蛙,一蹦一蹦的,嘴里模仿着“呱呱”叫。 方璟笑起来,说“你好无聊啊”。 满好混入过广场舞大妈堆里,扭腰扭胯,动作笨拙,不仅自己进去丢脸,非要拽方璟一起。 他筋骨硬,比她还别扭。 满好把方璟当自己人,有吃同享,有丑同出,这样她才高兴。 同样的,她有什么事,第一反应也是叫他。 她没踩过狗屎,但踩过死老鼠。 那时上高中,需要搭公交,或骑单车去学校。 平芜普遍七点半算迟到,方璟实验班更早,六点多就得出门,满好被迫和他一起。 凌晨下过雨,早上去上学,地面仍湿淋淋的,早起使她迷迷糊糊,没注意看路。 脚底的柔软触感唤回她的神智,低头一看,魂顿时吓飞一半。 “方璟方璟方璟!”满好抱着他,快哭了,“我踩到死老鼠了。” “没事没事,你踩的是一块抹布。” “真的假的?”她奓起胆子想回头,被方璟捂住眼睛带走。 他温和的声音响在耳边:“真的。” 她知道他骗她,但他的声音莫名具有安抚她情绪的力量,而他的手心温热干燥。 很奇怪,他说什么,她似乎都会相信。 后来,他让她抬起脚,拧开水瓶,倒水冲刷,说:“好了,你踩的就是一块抹布。” 不然她脑子里一整天循环,估计饭都吃不下。 这附近的路,他们走了二十多年,早已烂熟于心。 比如这处的圆石墩,是前些年才搬来的,她闲得无聊,站上去,让方璟牵着她,跨步迈到下一个。 说她胆子小也小,经常被蟑螂、蜘蛛吓得喊爹妈;说她胆子大也大,不怕摔跤,跟猴子似的上蹿下跳。 现在,满好又一时兴起,叫方璟牵紧她。 她平衡性好,底盘稳,石墩之间间距不宽,她完全可以跨过去。 方璟说:“你小心点,别脚滑摔下来了。” “不是有你接住我吗?” 说着,满好的身子往他的方向倒,他下意识地去接,两臂卡着她的腰,把她放在地面。 “你看,这不就接住了?” 那双亮晶晶的眸子,直直地盯住他,欲教训的话堵在喉咙口,说不出来了。 满好的确有些恃宠而骄,没人跟她一块,她绝对不敢这样胡来。 方璟捏了下她的耳朵,“万一我没接住呢?” “那我也摔不到。”她满无所谓,“八成会撞倒你,拿你当肉垫。” 他好笑,又说:“就不怕我凶你?” “你凶我就哭给你看,让你愧疚死。” 方璟不是没凶过她。 他一次期中考没考好,方鑫说了他,吃过晚饭,他闷头进房间学习。 外间客厅,范慧芳说方鑫,说他说得那么严厉干吗,小璟是他儿子,不是他下属。 方鑫喝了点酒,一时没控制住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