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人,行什么样的事。 范慧芳和善,她就撒娇;方鑫严肃,她就礼貌;方璟么,她依脸色转换态度,他生气,她就服软,他高兴,她则作一作。 方家三口人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再扩大一下范围,上学时,老师大多偏爱满好,哪怕她成绩差,也细声细气地同她讲话。 正值中二期的男生说荤话,开黄色玩笑,从不开到她头上去。当然,这其中免不了有方璟的作用在。 初一,男生个头没长起来,自我意识却强,班里总有几个老师制服不了的刺儿头,才上不到一年学,老师排出八大金刚来,那是最不服管的几个。 女生发育得早,满好是那年来的初潮。 私底下,男生们怎么议论的,方璟不知道,那次甚至老师还在场,八大金刚中的一个,公然冲满好说了句污秽至极的话。 涉及性,字眼里尽是侮辱,以及自以为是的玩笑。 没旁人笑,除了他们几个同样下流的人。 老师没来得及训斥,方璟已经从位置上起身,将那人揪起来。 脸色阴沉,眼角通红,“你再说一句试试?信不信我废了你的嘴?” “哟,这不是方大学霸吗,满好是你的童养媳,还是你是她的男宠啊,这么护着她?” 拳头要砸下去,被老师从后面扯住。 暴力自古以来,都是一种不为提倡的非常规手段,对充满叛逆,不惧以拳头解决问题的男生,其实并不管用。 瘦小的方璟镇不到他们。 他缓了缓劲,竟笑了下,“行,你继续说,你依仗的不就是义务教育学校开除不了你吗,想比谁更疯吗?等着。” 老师都有点被他的样子吓到。 后来,大概连满好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闹到教务处主任、副校长过来调解此事。 再后来,就没有人敢当着他们的面说了。 所以,满好忧虑的,不过是下课吃什么,怎么让郭丽霖放她多看两个小时电视,诸如此类的问题。 她身上的,不是被社会捶打、磨练出来的人情世故,是天然长成的小聪慧,如同剖开粗糙的岩石表面,便是晶莹通透的水晶石。 很难得,很珍贵的品质。 就像现在,方璟知道,她没那么痛,只是恰好借这个机会,顺水推舟,让他照顾她,达成和好的目的。 嗯,架是她开的头,她却不想先向他低头。因为她觉得他辜负了她一片冰心。 对啊,两个人从小一块上学,大学分隔两地,毕业工作,他若留在S市,而她在老家,不会有寒暑假来回看对方,就是彻底的分开。 她气他,说他是不是想摆脱她。 必然不是。 但一切未有定论,他无从解释。她就默认是。 学校的事处理完,收到offer,纵使方鑫不同意,他也顶着压力回来了。 满好就不同他闹了,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发了个猫猫怼脸的表情包,它还伸出爪子,朝屏幕挠了一爪。 “你跟孟海川说了什么?” 满好头向旁边一歪,靠在他肩上,两条腿交叠地搭在沙发上。 为了跟闺蜜约会,她穿的裙子,因为躺下的动作,裙摆往上缩了缩,露出小腿,和一小截大腿。 她是橄榄皮——她研究出来,告诉他的,光线好时,白得发光,到室内就暗黄一些,但他觉得她还是白,至少晃到他的眼睛了。 “没说什么,就普通老同学打招呼。” 方璟瞟了下,收回视线,拿外套给她盖着。 她奇怪:“我不冷呀。” “盖着。” 好咯,反正不是她的衣服。 满好用脚尖扯扯,用手拽拽,盖得更均匀,就这么靠着他玩手机。 过饭点已久,店里没什么事,满宏杰便骑电动车回家。 在玄关处换鞋,扭头见到方璟,便笑着说:“小璟也在啊,留下一块儿吃饭吧,叔叔买了烧鹅和龙虾。” 满好冲方璟挤眉弄眼,意思是:托你的福,今天难得吃顿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