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微微脸红得不下于正在发烧的人,不管不顾就要挣开。
身后的人手一松,倒回床上,哆嗦着说:“冷,母后,孩儿好冷……”
他说了没几下,一层冰霜火速覆盖其上,眨眼之间,刚才还烧到四十度的人,眉毛发丝火速结了一层又一层冰霜。
谢微微:……
她不理解,她大受震撼。
恕她见识少,这种火寒之毒,她只在小说里见过。
果然,纸片人的世界,恐怖如斯。
在这里解决不了问题,端木桦看模样也不是第一次面对,她果断出门去找春花秋月了。
她们据说是从小伺候殿下的老人,应该知道怎么化解。
谢微微在门口遇见了抱着被子的春花,以及端着药蛊的常嬷嬷。
两人看见她,表情都不大好。
谢微微抢先道:“快,殿下出事了!”
两人表情一变,火速往里冲。
谢微微本来想往里冲,想了想,出门叫小丫头去请了大夫。
请御医需要有宫里的牌子,常嬷嬷没吩咐请,那应该是能控制,她又没权力请,还是叫个大夫给她开止血药好了。
旁边的小丫头见状,连忙扶着她坐下,叫其她人快去取止血药。
……
听说是公主府有请,年轻大夫来的路上喜忧参半。
喜的是公主府请他,铁定就是认可他的医术,待回去就能更上一步;忧的是公主府请他,万一哪里做的不满意,招了贵人不喜,那就是无妄之灾了。
他倒是不担心治的什么病,公主府嘛,大事自有宫里的御医撑着,天塌不到自己身上来。
到的时候被一路引进主院,他心里打鼓,不会真是公主出什么事了吧?
待见到的人是男子装扮,提着的一口气放松下来,不是公主就好。
然后看见对方腰上悬着的玉,还有一身明显洗过的锦衣华服,顿觉提着的一口气松早了。
非富即贵。
他一时间不敢多猜,低着头连忙打开药箱,双手恭敬递上一个给贵人看诊的垫手小包。
贵人静默一瞬,开口的声音清冷发寒:“不用诊脉,开些止血祛疤的伤药即可。”
原来是外伤,他这是惹贵人不高兴了!
心里恐惧过甚,一时间想起前辈们的传言,年轻大夫手一抖,把小包抖掉在地上。
四周一片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染血的手轻轻捡起地上的小包,嗓音平静温和:“起来。”
年轻大夫欲哭无泪:更吓人了!莫不是刚打杀了什么人?亦或是什么贵人生死大战?
谢微微视线看向地上吓到跪下的人,暗道自己害人不浅。
公主府规矩极重,主子不发话,奴婢绝不多嘴,故而对话的两人不说话,死寂实在正常不过。
她示意侍女把人扶起来,解释道:“我被利器所伤,故而请你来看看。”
见人还是怕,补充道:“不用怕,我是府里的驸马谢微微,你好好看伤,看好了有赏。”
古代看病都是先看脉相么?造孽啊,可别因为她不敢给人探脉把人吓死了。
那就罪过了。
她愈发温和,终于叫看诊正常进行下去。
至于把脉,想都别想。
年轻大夫不敢反驳,被谢微微温和留下了。
她想着万一公主出什么事,有大夫在总是好的,于是吩咐人好好招待着,自己带了药膏起身进卧室查看。
公主被她咬的伤应该还在,还是擦擦药好得快些,免得人清醒过来找她算账。
今日休沐,折腾许多事,很快到了晚饭时间。
太阳一点点隐入山中,光线慢慢暗下来。
常嬷嬷和春花守在床边,见她进来,两人神色更复杂了。
谢微微视线一扫,药碗已空,看样子药已经喝过了。
她进来是想看看公主怎么样了,不过看这架势,左右也用不到她做什么,正准备退出去。
常嬷嬷开口,嗓音异常晦涩:“驸马,下午是出门去买了苦瓜?”
谢微微看到了桌子上摆放整齐的苦瓜,面色苍白而尴尬:“是。”
完了,被抓住了,悄悄送给公主的计划泡汤了。
“为何?”常嬷嬷问,她脸色隐在黑暗之中,眼睛却是直勾勾盯着谢微微瞧。
谢微微被她看得毛骨悚然,总觉得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她持续尴尬,低声说了实话:“胸小,补胸。”
与正常的死寂不同,她感受到房间里的压力顿时散去,肌肉自然而然跟着一轻。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气场?啧。
咻然间周遭气场又一变,常嬷嬷快速吩咐道:“春花,你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