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六十局,对方能拿出来的诗词已经差到不能看,不能细品。
有观众评价道:“这也好意思拿出来,三岁蒙童都作得比这好。”
这当然是夸大,却也是事实。
谢微微声音哑到不能再哑,全靠喝点水续命。
她不是爱说话的人,今日声带严重超载,怕是要疼上几天了。
高五声音也哑了,他把声音传出亭子,由亭子周边的观众大声跟着复述,叫远处的人能够听清楚。
对面也一样,不过观众换成了自带的随从,开局时逼格有多高,现在逼格就有多被按在地上碾压。
第六十三局,对面久久难以想出新的对子,看样子居然像是现场瞎编。
谢微微是脾气好,不是蠢,她问道:“如何?认输不?”
观众笑着大声传过去,周围都是看好戏的笑声。
一片嘘声里,松居士先忍不住,挣脱梅居士桎梏,模仿竹居士对着送别亭长揖到底,转身对着梅居士一礼,掩面下了甲板。
也不知是谁先起的哄,观众喊起来“梅居士认输”口号,越喊人越多,越喊声势越大,饶是梅居士再厚的脸皮,也不得不承认,大势已去。
一切筹谋,成了别人的嫁衣。
他闭了闭眼,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究竟是谁?”
谢微微答:“上一届一甲进士及第,陛下亲赐探花出身,谢微微,记好了。”
所以,你踢到的不是什么软柿子,是科举出身身板比你更硬的铁板。
梅居士“你”了半天,吐出一口老血,垂直掉进河里。
众人吓了一跳,赶紧想办法把人捞起来,请大夫看病一条龙。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谢微微起身,认真对着四周的观众拱手示意。
一抬眼,发现远处林荫下一辆华丽的大马车异常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