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狗子的骚操作,我早已经见怪不怪、怪也没辙了。
生死都能被他举重若轻地拿来做戏,婚姻便更显得不值一提。我木着脸听完八卦,咂了咂嘴,继续往苦涩的口中丢蜜饯。
小枫的反应倒是让我有些惊讶。自从她前几日与我夜谈过后,整个人的心绪似乎都变得宠辱不惊了。即便最初得知太子已死,她确也是很快活地以为自己可以回家去的。
但流水的太子,铁打的太子妃。皇后及时掐断了她向往自由的小心思。小枫听闻默默不语了半天,最后竟也顺从了。
“这就是我的使命。”她轻微拢着眉,姝丽稚嫩的面孔上还带着迷茫,但更多的是一往无前的坚定,“我不是为我自己嫁过来的,我是为两国的和平、为西周的百姓嫁过来的——我西周王的女儿,誓死不负家国。”
相比下,她反而更忧心我,“可是瑟瑟,你和师父该怎么办?”
我心说能怎么办,关他屁事啊。但面上还是要带一丝淡淡的忧愁,坚强微笑道:“我也有我的使命。顾剑他……会理解的。”
他爱理解不理解。
我俩淡定到人设崩塌,最无所适从的人反而成了永娘。她生怕我和小枫因为争夺李承鄞而姐妹阋墙,每时每刻都小心观察着我们之间的气场。
……想多了我的永娘,可别往李老五身上贴金了。
在这样微妙的日子里,我的身体渐渐康复起来,终于能暂别汤药,满地撒欢儿了。小枫比我本人还要高兴,当即就表示,为了庆祝我秽土转生,我们今晚就到米罗酒肆去喝他个昏天黑地!
我一脸震惊:“别吧,我才刚刚复活喂。要不要这么残忍啊!”
“也是,你身子弱。”小枫思虑片刻,“那要不我自己喝,你在旁边看着?”
我:“……更残忍了吧!”
但小酒鬼这段日子里先是为了李承鄞东跑西跑,又忙里忙外地照顾我,已经太久没见到宫墙外的天空了。若可以的话,就让她自由一些吧,虽然和西周的草原戈壁比起来,这只是向下的自由。
小枫喝酒也带着异邦人的豪爽,这我早见识过了。她喝水一般炫了半坛子葡萄酒,终于开始上头了,趴在桌上哼哼唧唧。
顾剑还住在米罗酒肆,自我们到来便一直在旁守着,到此时终于忍不住埋怨我:“你实在不该如此纵着她。”
我乍闻,觉得十分委屈,“她难得出来玩嘛,偶尔放纵一下有什么呀。”
“这是什么好玩法吗?”顾剑反问道,“喝酒伤身你不明白?”
我毫不相让,“你也知道不好呀。那怎么不见你这个当人师父的做个好榜样呢?”
“我有我自己的事,况且小枫本来就和你待的时间长,要说言传身教也该从你身上找原因。”
“哈,你有什么正经事?小枫每天饮食起居得我关心,你在外边喝得醉醺醺的,也得我替你付钱。敢情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个人的呗?”
眼见我俩就如同面对教育产生分歧的中年夫妻一样吵起来了,扮演着叛逆女鹅的小枫大嚷一声:“你们不要再吵了!呜……”
女鹅好像要哭的样子。我和顾剑立刻停战,一个一边地凑到她身边去,询问怎么了。
“师父,你不要责怪瑟瑟,这不是她的错。”小枫抬起头来,向顾剑投射泫然欲泣的眼神,“都怨李承鄞,是他非要娶瑟瑟的——”
我:“???”
我:“不是?”
我们吵城门楼子,她担心胯骨轴子。
好在我们这次开了个单间,要不然这么劲爆的八卦传出去,在座的各位都去死一死好了。我木然地拍了拍小酒鬼的脑壳,想让她安生点,一转头看见顾剑眉目狰狞,好似马上就要无差别撕两个人助助兴。
“哇靠。”我不由得后退一步,“干嘛啊你,这副表情。”
他却逼问道:“五皇子要娶你?”
我心说他这到处找假想敌的毛病又犯了,于是摆摆手,“这事还不好说。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对小枫不利的。你还信不过我吗?”
“我问的是你。”他两腮肌肉隐忍地绷紧,“你还要嫁给他?你说过你不喜欢他的。”
“话是这么说。可他要娶,我还能怎么办。”我莫名其妙,“难道跟你私奔?”
“赵瑟瑟!”
最近一段时日,或许是因为共同经历了生死,亦或是那一次推心置腹的长谈,我和顾剑的关系缓和了很多,可以说已经达成了盟友到朋友间的飞跃。
所以现在,他突然这样疾言厉色地斥责我,我一点准备都没有。猛地一抖之后,我吓飞的魂才跑回来,紧接着也很委屈,“你喊什么啊。”
“你真荒唐。”顾剑咬着牙森然道,“婚嫁这等终身大事,你放在眼里吗?还是对于你而言,婚姻只是一场交易?”
他就差指着鼻子骂我不自爱了。话到这里,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