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够粗的。林子里树木稀疏,周围有棕熊打倒踪的痕迹,能看得出来,这只大棕熊在趴窝前,不止在林间绕了一圈。忽然,西边有人吹起口哨,赵军忙带着陈进勇往那边赶去。口哨是王强吹的,在一棵树下,有野兽趴窝的痕迹。赵军赶到时,黄贵、陈进军从那边过来,六人又聚在一起。此时王强正蹲在树下,看着黄草上沾着的血迹。昨夜棕熊定是在此地趴窝,其体温将这一片的雪焐化露出了地面。赵军凑近一看,地上、草上有滴滴点点的紫黑色血迹。血呈这个颜色,说明伤势挺严重。但让人不解的是,要是重伤,那血面应该挺大呀。而且保卫组追杀这棕熊数日,也没谁看着过这熊留下的血迹。要说保卫员都不会打猎,那周成国也没看出来?“这是哪儿出的血呢?”黄贵疑惑地看向王强,王强摇摇头看向赵军。赵军咔吧、咔吧眼睛,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将其打死自然就知道了。赵军六人沿棕熊起窝脚印追出林子,观棕熊脚印,见其果真是往北边,是奔那二顶子而去。确定了方向,六人返身穿林子来与解臣等人汇合,然后乘坐爬犁直奔北三班。山间的爬犁道,吉普车也上不来,但马拉着爬犁一路颠簸,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目的地。众人从爬犁上下来,赵军拿过管赵威鹏要的石林烟,分给兄弟俩一人一颗,然后笑着对汪凤海说:“汪把头,麻烦你在这里等我们一会儿。”说着,赵军往周围瞅了一眼,道:“完了你们要是冷的话,你们就拢堆火。”“啊……”汪凤海生硬地应了一声,看看手里石林烟,勉强道:“那行……吧。”赵军见状淡淡一笑,冲要上前的周大奎使了个眼色,然后赵军小声问汪凤海道:“你们楞场是谁给检尺啊?”“马技术员。”汪凤海答道。“马亮啊?”赵军一问见汪凤海点头称是,赵军笑道:“那咱就不是外人,到会儿回去,我上你楞场跟他说说,哪天给你多找回半米木头。”赵军说的“半米”是半立方米,这年头楞场倒套子,一立方米木材平均是二十块钱,半立方米就是十块钱呐。汪凤海跟周大奎是昨天他们楞场出事,保卫员上山他们才认识的。眼下大棕熊已经出了129林班的范围,威胁不到他们楞场的工作生产了,汪凤海纯是不愿意得罪保卫员才跑这一趟。而人家能赶爬犁送赵军他们跑这么远,已经够意思了。赵军与人打交道,向来是求一个你情我愿,人家不情愿,赵军就得想法给人找回来。而赵军这么一说,汪凤海当场就乐了,他笑呵地问赵军说:“你跟马技术员是啥关系呀?”“我俩是同事。”赵军笑道:“我也是验收员。”“你也是验收员?”一旁的汪凤山惊奇地打量着赵军,问道:“那你咋不上班呢?”“我……”赵军嘴角一扯,反应迅速地道:“这不昨天你们楞场出事儿了吗?今天给我调来了。”听赵军如此说,汪凤海装作歉意地说着客套话,道:“这还给你添麻烦了。”“没事儿,没事儿。”赵军笑着摆手道:“那我们上去了哈,完了辛苦你们了。”赵军说着,向汪家兄弟抱拳,然后他带着一帮人上山。沿着岗岔子往上一走,就截到了棕熊脚印。探路的解臣上前一摸,回身对赵军说:“军哥,软的,一点儿都不硬。”虽然解臣才跟赵军锻炼了几个月,但架不住见仗多,又有高人轮流指点,解臣经验也积攒出来了。“唉呀!”赵军抬头往上山一看,叹口气道:“不硬,咱腿儿也撵不上它呀。”这边儿一直往二顶子山去都是老伐区,上山的大树基本砍没了,虽稀稀疏疏有些小树,一眼望去多是亮趟子。没有大树,积雪量小。但再小,此处的雪也快到赵军膝盖了。而且雪下高山,越往上雪就越大。两条腿本来就跑不过四条腿,更何况这大雪影响人又不影响熊。赵军看向解臣,解臣二话不说将自己背上的麻袋解下。这麻袋上下用布缝了背带,解臣上山时一直背在身上。黄贵他们都问过这里背的是啥,但解臣每次都只是笑而不答。此时,解臣把扎着的麻袋口解开,拿出一副副滑雪板来。野猪皮的滑雪板,赵军家从来不缺野猪皮,但曾经缺会做这活儿的。最开始是李大勇求人给做这个,但后来张援民归顺了赵家帮,且不说这老小子上山的身手如何,他手是真巧,做这个才叫手拿把掐。一共四副滑雪板,是按赵家帮四个人定制的,可今天张援民、李宝玉都不在,赵军便问众人道:“咱都谁会穿滑雪板呐?”“滑雪板!”赵威鹏惊奇地上前,从解臣手里拿过一副滑雪板,仔细地打量着。赵大老板滑过雪,但没见过这种滑雪板。而其它人都面面相觑,这玩意谁都能穿上,但会不会滑是个问题,这玩意也不是谁拿过来就能滑的。赵军知道王